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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父亲的高度让我有一种压力

办公室述职报告 时间:2021-07-22 10:31:21

zoޛ)j馟_yim׏駟iMyi}iοitiMyii首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周恩来总理。“那个时候,我不觉得他是总理、是国家领导人,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观众,我跟他是一样的,我们平等地坐在观众席里。这都是艺术的力量。”万方说。

每次看戏,万方都能有不同的收获,她由此爱上了戏剧。但开始写作时,万方并没有碰触这个她最熟悉的领域,而是先写小说。1994年,她写了一篇小说《杀人》,发表后拿去给父亲看。曹禺看完后,眼睛一下就亮了,抓住她的手说:“小方子,你行哎,你真的能写。”

父亲的肯定,坚定了万方继续写作的信心。她笔耕不辍,陆续发表了小说《香气迷人》《空镜子》《女人心事》等。

写《杀人》时,万方的风格是凌厉而尖锐的。她笔下的女人,无论是六团还是婆婆,都追求爱情而不得,六团为了维持一桩名存实亡的婚姻,不惜牺牲自己的青春、爱情和生命。用作家王海鸰的话说,“那时的万方显得有些凶悍,像他父亲曹禺的风格,一点一滴的黑暗都要揪出来”。

2000年创作的《空镜子》是万方的一个转折。既是写作风格的转变,也是她个人的转变——变得平和、放松。在《空镜子》中,她这样描述爱情:我觉得爱情是人生中所能感受到的最美好的东西。

当时,她已开始了第二段婚姻生活。万方说,她要写的是一种妥协,跟自己,也跟生活。

2004年前后,因为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空镜子》《空房子》等剧的热播,万方成为影视界炙手可热的编剧。

“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影视剧创作的成功并没有给万方带来太多成就感,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自我创作和迎合观众中矛盾着、纠结着。2006年,她在一本书的扉页上读到美国诗人尼基·乔万里的一首诗:如果我不能做/我想做的事/那么我的工作就是/不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这不是一回事/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读完之后,她的心被深深地震动,“它是在以一种极为彻底的精神在回答一个问题:怎样活着。”她决定不再写影视剧,转身戏剧创作。

“写作是一件很个人的事情:就是抒发自己、表达内心。影视剧不可能把自己完全放进去,你可能得迎合、放弃、妥协,所以最终我觉得戏剧才是我的家园,我得回到这儿。”万方说。

在那首诗的启发下,万方写了剧本《有一种毒药》——通过聚焦一个家庭夫妻间、母子间、婆媳间复杂的关系,以及梦想和现实的问题,来探索人到底应该怎样活着才好。

2006年12月,这部话剧在北京人艺首都剧场首演。去的路上,万方很激动,她在心底默默地和父亲说:“爸爸,我的戏要在人艺演出了,我得告诉你让你知道。”演出时,剧场里很安静,结束后台下的掌声持续了很久。那一年,她已经54岁了。

两年后,万方又写了一部家庭剧《关系》,讲述一个报社领导与妻子、同事及年轻女孩,3个女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戏上演后,引起社会的关注与讨论,她也开始在戏剧界崭露头角。

在写话剧之后,万方才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父亲的高度确实在这方面给了我一定的压力。其实,这也是我对话剧一直不敢轻易触碰的原因。他的那几部戏一直压着我。”

前些日子,万方的一部新剧《新原野》举办了首次媒体分享会。在提到《新原野》与父亲的《原野》的关联时,她笑称“沾了父亲一点儿光吧”。其实,这一剧本是根据万方的小说《杀人》改编的。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创作,万方所塑造的人物形象都是丰富的。有一点和父亲尤其像,那就是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都让人印象深刻,她们甚至有些极端,对待生活常常歇斯底里。

但和萬方交流时,感受到的却是她的温柔、率性和真诚。“我的创作,大都是为人物的行动寻找理由,而这寻找理由的过程就是挖掘人性。”万方说。过了大半辈子,她生活的篮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经历、感受和体验,而这都已经或者将要化为一个个故事,讲给世人听。

与她丰富的内心对照,万方的生活很单调。她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伺候叫作“小乖乖”的狗吃喝拉撒睡,带它去遛弯儿。闲暇时读读书,阳光好的时候,听会儿古典音乐,然后就是写作。

父亲曹禺晚年的痛苦

万方常常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父亲曹禺,“一个有才华有灵魂的人活在身边”。在她的眼中,作为父亲的曹禺是开明的——鼓励女儿们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打击;是随性的,尤其是在家人面前特别真。而谈起作为剧作家的曹禺,万方有些难过,“我没有历经他创作的高峰期,我见证的是他晚年写不出来的痛苦。”

在写完《北京人》《王昭君》等作品后,曹禺开始担任各种挂名职务,如主席、院长之类,参加各种各样的应酬,不断有电话打进来,要求他开会、题字、评奖,而曹禺基本什么事都会应承。

在万方的记忆中,父亲每次回到家中,都极为疲倦,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沮丧。有一次,曹禺还跟万方说:“我是用社会活动麻醉自己,我想写,写不出,痛苦,就用社会工作来充塞时间。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因患有严重的神经官能症,父亲睡眠必须依靠安眠药。吃了安眠药之后,种种潜意识都变成话语,像地下的泉水一样往外冒。他什么都讲,毫无顾虑,总是为自己一生中所犯的各种错误,失当的行为反复思虑、后悔。“我要做一个新人,忘掉过去的荒诞和疑虑,我要沉默,我要往生活的深处钻,放弃这个‘嘴’的生活,用脚踩出我的生活,用手写真实的人生。”

眼睁睁地看着痛苦持续不断地困扰着父亲,万方却无能为力。“我曾经反复琢磨这份痛苦的含义,我猜想:痛苦大约像是一把钥匙,唯有这把钥匙能打开他的心灵之门。他知道这一点,他感到放心,甚至感到某种欣慰。但他并不去打开那扇门,他只是经常地抚摸着这把钥匙,感受钥匙在手中的那份沉甸甸冷冰冰的分量。”万方说,这甚至成了父亲的一种独特的游戏。

万方也曾问过父亲,为什么就写不出了?他说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对头,觉着可能出错。

1996年,曹禺过世后,万方翻看父亲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发现上面有好几部戏的提纲,有一个叫做《黑店》的戏,不光有人物表,他还写下了他们的性格特征、身世,互相间的关系与发展,以及一场场对话。此外,还有一部老夫少妻的独幕剧《外面下着雨》,“斗战胜佛”孙悟空的戏……

虽没有经历父亲的创作辉煌期,但从父亲的回忆和一些照片,萬方可以想象得到他当年的样子。有一次,父亲带着万方重游母校清华大学——他是在清华大学图书馆里写的《雷雨》。他们特意去了那里,父亲指给她看当年坐的位子,讲当时的工作人员很好,允许他在闭馆后继续在那里写作,不知废了多少稿纸,后来都塞在床铺下面。

“那些日子真叫人难忘啊!”父亲对万方说,那时候他写累了,就经常会跑到外面,躺在草地上看天,看悠悠的白云,湛蓝的天。那是1933年,曹禺23岁。80多年过去了,万方把父亲的《雷雨》重新改编,取名《雷雨·后》。那次改写,她前前后后一共写了七稿才罢休。

就这样,继承父亲衣钵的万方,沿着父亲的足迹,在戏剧创作的道路上一步一步地走着。她耐心地准备着每一部新戏的上演,每一次,她都要在心底和父亲说,“爸爸,我的戏要演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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