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特定的历史阶段，学习型政党建设具有典型的特征，有利于深入认识学习型政党建设问题，对增强工作中的预见性、创造性、系统性，进而把握工作中的主动权具有重要的意义。认真研究这个时期学习型政党建设的历史经验，对新形势下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具有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 学习型政党建设; 历史资源
马克思主义政党历来重视学习，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中国共产党发展的历史就是一部创造性学习的历史。早在1939年5月，毛泽东同志在延安在职干部教育动员大会上就曾提出：“要把全党变成一个大学校。”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就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努力把我们党建设成为善于学习、勇于学习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为建设学习型政党积累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明确指出：“必须按照科学理论武装、具有世界眼光、善于把握规律、富有创新精神的要求，把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作为重大而紧迫的战略任务抓紧抓好。”
一、从国情出发，找准学习型政党建设的理论基点——“为何学”
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的形成，基于对国情的准确把握。毛泽东同志指出：“认清中国的国情，乃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的依据。”[1]当时，中国最现实的最大的实际，是中国正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决定了中国革命必须经历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阶段。1926年毛泽东在《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中指出：“农民问题乃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2]1928年，根据井冈山的斗争实践，在《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等文中，探索出“工农武装割据”思想。邓小平曾指出：“把列宁的建党学说发展得最完备的是毛泽东同志”[3];“正是因为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整风中建立了完整的建党学说，并且用这个学说来教育我们全党、全军和人民，使我们建立了这么一个好的党，所以才取得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彻底胜利。”[3]因而，对国情的把握是学习型政党建设的起点，通过不懈的探索，并最终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革命道路。
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形成了新民主主义理论。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国共产党学习型政党建设，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阶段：1921—1923年建党时期和1924—1927年国民革命时期，向理论学习的过程中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中国共产党人初步探索了中国近代史民族民主革命的基本问题，开始了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条件下推进学习型政党的初步探索。1927—1937年的土地革命时期，向实践学习的过程中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并逐步形成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新道路。1937—1945年的抗日战争时期和1946—1949年解放战争时期，向经验学习的过程中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在以往革命经验的基础上，系统总结了学习型政党建设并全面展开。
二、以党的思想建设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怎么学？”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特别重视在城市中开展工人运动，发展工人党员以增强党的阶级基础。自1927年党的工作中心由城市转向农村开始，党员成分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农民以及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党员占了较大多数。“从思想上建党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在长期农村根据地建设中，面对农民占大多数的党员队伍，为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和保持党的先进性而建立的一条原则。”[4]因而，如何在党员成分发生新变化的情况下，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作为当时急需解决的问题。
（一）深入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
中国共产党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共产国际的直接帮助下成立的。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就以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作为理论基础。但是，党成立之后的相当一段时期一直忙于实践斗争，再加上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时间尚短，党内理论学习与研究严重滞后于实践。如何以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分析和解决中国革命的具体问题，以无产阶级思想指导实践，是学习型政党建设的首要问题。抗日战争时期，延安聚集了一批优秀的马克思主义工作者，在毛泽东同志的倡导和带领下，潜心研究和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结合起来，较为系统地总结了中国革命的斗争经验，为毛泽东思想的成熟和学习型政党建设的理论形成提供了思想基础。
（二）以思想教育工作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
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封建历史的大国，封建思想的残余观念对党的建设影响较大。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大批农民和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党员难免存在着非无产阶级思想，使得党内思想严重不纯，影响党内思想的统一。毛泽东针对以上情况指出：“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5]因此，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方法来教育全体党员，用无产阶级思想去克服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以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去克服艰难险阻。
（三）以整风的形式深化学习型政党建设
我们党经历了20多年的探索，找到了整风这个马克思主义教育的好形式。抗日战争时期，延安整风的主要内容是“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党成立以来，共产国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影响，甚至控制过中国共产党，党内教条主义倾向给党带来了深刻的影响。延安整风的重点在于克服主观主义，特别是长期危害党建和党的工作的教条主义。通过整风，全党党员干部集中时间学习马列著作，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教育的目的，为建设学习型政党提供了好的形式。
三、以党的作风建设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向谁学？”
党的作风建设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探索出来的建设学习型政党的重要手段。1945年4月，毛泽东同志在中共七大的报告中指出，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在二十四年的革命斗争中，形成了区别于其他政党的三大作风：“这主要的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作风，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以及自我批评的作风。”[5]
（一）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从实践中学
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是唯物主义思想路线的具体体现，也是党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践相结合过程中形成的重要作风。毛泽东同志多次强调反对脱离实际的“本本主义”，并提出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等一系列经典论断。正如毛泽东同志在后来总结经验时曾指出的：“过去，特别是开始时期，我们只是一股劲儿要革命，至于怎么革法，革些什么，哪些先革，哪些要到下一个阶段才革，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弄清楚，或者说没有完全弄清楚。”[6]因此，只有发扬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才能有效的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中国的革命和建设。理论联系实际，从实践中学习，是建设学习型政党的唯物论基础。
（二）密切联系群众的作风——从群众中学
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和推动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最终落脚点。中国共产党作为革命中的领导核心，在深入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的过程中，不断学习探索，并最终取得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斗争，实质上是农民战争。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7]坚持密切联系群众的作风，建立在广大人民群众基础上的中国革命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只有深入群众，向群众学习，才能正确制定和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和路线。坚持群众路线，从群众中学习，是建设学习型政党的群众基础。
（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作风——从错误中学
批评与自我批判的作风是正确进行党内斗争的有效方法，也是建设学习型政党的锐利武器。开展积极的党内斗争，有利于清除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残余，不断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其中，正确的方针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通过“团结——批评——团结”达到解决问题、克服主观主义的目的。通过改正错误，加强学习，既能团结同志，又能统一思想，还能增强党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四、学习型政党建设的主要任务——“学什么？”
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首先要明确学习的目的和内容，这样才能有针对性地提高党应对各种复杂局势的能力。早在1939年10月，毛泽东同志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中首次明确提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科学概念，在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的基础上指出：“新民主主义革命，不是任何别的革命，它只是和必须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革命。”[8]在此基础上，又将基本路线具体化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基本纲领，形成了中国共产党革命时期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的基本框架和主要内容。
第一，在政治层面上，维护和保障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革命的领导核心，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背景下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群众性的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斗争实践中，不断探索出新的政治原则，总结出更加符合实践需要的历史经验。例如，1939年10月毛泽东同志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指出：“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是战胜敌人的两个基本武器”[1]，并提出领导权问题是革命统一战线的根本问题：“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任何革命统一战线也是不能胜利的。”[8]1940年，毛泽东同志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新民主主义革命就是建立在无产阶级领导的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的民主共和国，政体采取的是以民主集中制为原则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国体——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政体——民主集中制。这就是新民主主义的政治，这就是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1]中国共产党作为有效化解人民内部矛盾和冲突、维护社会政治秩序的领导核心，要求党在政治上保障人民的各项权益。
第二，在经济基础上，解放和发展生产力。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同志就曾强调指出：“我们必须向一切内行的人们（不管什么人）学经济工作。拜他们做老师，恭恭敬敬地学，老老实实地学。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9]从形式上来讲，中国革命主要是政治问题和军事问题。但是，其根本的目的是解放被束缚的生产力：“经济是政治、军事的基础，政治、军事是上层建筑。……政治、军事之所以放在第一，是因为如果没有它们，生产力得不到解放，就没有可能谈其他问题。”[10]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层面上来讲，促进经济发展是中国共产党领导根据地和解放区不断巩固、扩大和发展的物质基础。1947年，毛泽东同志在《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中明确提出新民主主义三大经济纲领，即“没收封建阶级的土地归农所有，没收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为首的垄断资本归新民主主义的国家所有，保护民族工商业。”[8]就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关系问题上，毛泽东同志曾提出过学习资本主义先进因素发展社会主义的思想：“从整个世界来说，资本主义是向下的，但一部分资本主义在反法西斯时还有用，另一部分资本主义——新民主主义的资本主义将来还有用，在中国及欧洲、南美的一些农业国家还有用，它的性质是帮助社会主义的，它是革命的、有用的，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发展的。”[5]中国共产党的经济政策，作为新中国建国初期经济发展的根本方针，形成了许多有益的探索，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第三，在文化领域上，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文化是政治、经济在观念领域的反映。中国共产党作为先进文化的代表，是推进中国特色社会文化建设的重要领导力量。早在1935年12月，毛泽东在陕北瓦窑堡就曾指出：中国共产党“不但代表了工农的利益，同时也代表了民族的利益。”[7]中国共产党两个先锋队的性质决定了学习型政党与学习型社会建设有着深层次的内在契合性，因而，建设学习型政党离不开党和人民的共同努力。毛泽东同志曾对新民主主义文化进行过科学概括：新民主主义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以中华民族文化的形式和内涵为具体表现形式，是一种科学的、人民的、大众的文化，也是中国共产党作为先锋队的思想保障。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取代了“革命与战争”的时代主题，“武装斗争”的历史任务转变为“经济发展”，党的建设条件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因此，如何在社会多元化背景下，实现中国共产党在社会各阶层的思想引领作用，是新时期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的题中之义。
学习型组织理论认为：“组织学习区别于个人学习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它根据组织的特点，就组织的价值、知识系统进行反思，从事变革、创新，建立新的秩序和开展新的实践。”[11]创新是保证一个组织先进性的根本所在，正如彼得·圣吉所指出的：“如果让我用两个字表述学习型组织，是创新;如果用四个字，是持续创新。”[12]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伟大之处，在于以开放的思维模式，向实践学习、向群众学习、向实践学习、向教训学习，在不断学习中探索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践的结合点，不断推进理论创新，保持党的先进性，开辟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新视野。
参考文献：
[1] 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33、613、677.
[2] 毛泽东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
[3] 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44、44.
[4] 陈金钊.黄海学术论坛.第13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165.
[5] 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4、1094、384—385.
[6] 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00.
[7] 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9、158—159.
[8] 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13、1257、 1253.
[9] 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485.
[10] 毛泽东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108—109.
[11] 彼得·圣吉.变革之舞[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9.
[12] 彼得·圣吉.第五项修炼[M].北京：三联书店，1999：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