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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真实的美

银行实习报告 时间:2021-07-25 10:20:36

摘 要:数千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印度孕育出了两朵并蒂青莲——印度教与佛教,不仅是其民族文化的精华,更是世界文明的财富,《奥义书》作为印度上古思想转型的关键著作,在印度宗教与哲学发展过程中有着重大意义,更被直接看作佛教思想的缘来。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从现象之美、本体之美两个角度解读《奥义书》中的美学思想,追寻真实的美、追逐“梵我同一”的彼岸。

关键词:《奥义书》;梵;现象之美;本体之美

中图分类号:B9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5)17-0019-02

《奥义书》系婆罗门教的经典之一,一部最经典的古印度哲学著作,其美学思想亦值得后人为之膜拜。笔者追寻印度先贤的足迹,于《奥义书》中体味吠陀后期的宗教、哲学和美学思想,探寻印度文明通往自我解脱——通往自由和解放的道路。

一、缘生缘起——一朵青莲开水中

“印度者,唐云月,月有多名,斯其一称……良以其土圣贤继轨,导凡御物,如月照临,由是义故,谓之印度。”慈恩传二曰:“印特伽国,谓印度也。是月之名与Indu混也。”神秘而遥远的印度果真如同天边的一轮悬月,与你我隔着一层轻纱,朦胧缥缈,使人不得窥见其面。“印度”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国家、一片充满灵性的土地,那里有着丰富的文化遗产、独特的风俗人情、古老神圣的信仰……在这里,仿佛时间也因此放慢脚步。神秘莫测的宗教文化,从世俗的小我出发,去追寻宇宙的大我;永不枯竭的灵感源泉,创造精神让生命充满热情,时刻探寻着人生的意义。

“奥义”(Upanisad)一词在印度语中原意为“近坐”“秘密相会”,引申为坐近导师面聆神秘玄奥的教义。在吠陀、梵书、森林书、奥义书这四种吠陀文献中,奥义书是最后一部分,故又被称为“吠檀多”(Vedānta),意即“吠陀之末”或“吠陀的终结”,这一解释也在无意中说明了《奥义书》作为吠陀文献中思想最丰富、最深刻的宗教哲学著作,其中对宇宙、人生等问题的研究所表现出的那一时期人们深邃成熟的见解,可以说蕴藏着古印度全部思想的奥秘和精华。

端坐冥想,静谧如莲,三千世界,由我而生。读《奥义书》,我们从中看到的不仅是哲学认识,还有其博大精深的美学思想。《奥义书》从来是以圣者姿态接受臣民的礼拜,即使在宗教文化式微的今天,也值得我们剥开这本宗教圣典层层宗教教义的掩盖,去探寻其中美的奥妙与哲理。从美学角度探究,它关于人与自然美的一致性,人的灵性之美、精神之美和理想境界之美,审美直觉的特点,非悲剧性的人生态度等思想,无不给我们深刻的启示,无愧为印度美学思想最重要的源头之一。

麦克斯·缪勒在《宗教的起源与发展》一书中指出,印度的“无限”观念既包括“无限大”,也包括“无限小”,这两极都不是感官所能把握的,只能用“心识”即通过直觉来领悟它们的存在。这就把通过感官所进行的审美活动限定在“有限”的现象界范围内。《奥义书》哲学的本体论和认识论决定对美的层次的划分:把美划分为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两个层面,即现象界之美和本体之美(即美丑无差别的境界)。

二、现象之美

《奥义书》仍把某件自然物(如莲花、太阳、金卵等)看作本原、本体;另一方面,开始把抽象的宇宙规律或某种精神实体看作本体、本原,并把它称之为梵(Brahman)(“梵”的原意指“礼节”“颂”,是巫术和祭祀仪式中的咒语,引申为“祭祀或祈祷所生的魔力”,后来衍化为“世界精力”“世界精神”)。因此,笔者认为现象之美在《奥义书》中体现在相辅相成的两个方面。

一方面,梵创造了万物并潜在于万物之中,因此可以通过实存的万物发现、总结现象之美,进而体悟到梵性,也就是说,通过实在的物象体悟本质、本体。

《摩科那罗衍拿奥义书》中说:“由‘彼’生一切,海洋与江河流;由‘彼’生一切,植物与滋液,彼居为内我,自内自开辟。”[1]35

《大梵点奥义书》说:“万一唯一‘灵’,群生内中列,为一又为多,如现千江月。”[1]47

《白净识奥义书》说:“彼神在水中,彼神在火中,入居乎万物,又在草与木。”[1]47

《伊萨奥义书》说:“真理的脸孔隐藏于金色的圆盘之后,哦,太阳啊,世上万物与生命的基座请移开圆盘,好让我这真理的寻索者可以看清它真正的面容。”[2]50

从泛神论的角度看,梵既是万物的“创造因”和“最后因”,又是万物的“质料因”和“形式因”。梵由真相和显相两方面,真相又通过显相而为人们所知所感,即事物的现象就是本体显现的形式。通过体会现象事物的美进而体悟其内在的梵,通过万物之象认知梵性。正如《大林间奥义书》第二分《第五婆罗门书》中所说:“形形色色中,对照彼形色,是乃彼之形,于此已可识。”凡此世间的生物,无论动、植物,抑或人、天,都是流转轮回之性灵,都具有梵性。一句话概括便是,梵性内在于万物,现象之美内在梵性作用于实物之表现。

另一方面,《奥义书》中强调,创造万物之美的本体是梵,即表示实际存在的现象事物正是因为分有和显现梵性的生命之美才美,正是所谓的大梵“赋予众形色”。因此,现象界实物之美也是因为承受了、附加了梵性而美。例如,《白骡氏奥义书》第五章曾说:“太阳放光,无论是高处、低处,还是侧面,都被光芒照耀。”[2]56梵在照耀万物,它是万有之原初因,它也是“薄伽梵”(bhagavan),拥有大能力,理当被万有所崇拜。将梵喻作太阳,即使太阳也拥有了至尊地位,成为神的象征。而在歌颂象征梵的生命力、生殖力的太阳时,又把太阳美誉为白莲花,即将附加在太阳之上的生命、生殖崇拜观念转嫁到白莲花上,使其成为印度文化中生命之美的象征。因此,莲花成为创生的必备花朵,据阿育王时代收集的最早期佛教经典,提到世界起始的《起世经》中记载:“彼诸山中。有种种河。百道流散、平顺向下。渐渐要行。不缓不急。无有波浪。其岸不深。平浅易涉。其水清澄。众华覆上。水流遍满……”正是在这满覆莲花的创世纪,诞生了第一个生命;在《大林间奥义书》中还把“马祭”之马的各部分器官比喻为宇宙的各种现象;《商枳略奥义书》中说梵“显露形身,为美丽相,有如青莲花叶,四臂,容颜和悦,辉耀无暇。”等等。

在《奥义书》的审美观念中,“现象之美”又包含着“梵性之美”“感性之美”和“艺术之美“的范畴。

三、本体之美

在美学上,梵的本体之美和现象之美的基本关系应该是本质同现象的生成关系。梵是世界的本体、本原,是一切生命的终极原因,其本性“乃为彼一”,包容宇宙万物,所以它是无差别的同一。在《阿他婆(韦陀)奥义书》中,有这样的描述:“在时间上,他是过去、现在、未来;在本质上他是绝对存在;在空间上,他弥漫宇宙空间;在变化上,为常、为非常;在形象显现上,为一切现象、形象,为显了;在观念上,又为非显了;在方位上,为全部方位;在性别上,是阴阳中三者合一;在物态上,为光,为火,为青莲花,为漉囊,为天下万物。”即体现出梵是大全,是绝对,是无限,它可以存在于心灵和思想观念之中,但是一旦要在感性形象上加以表现,任何具体的形象也无法将其完全表达。将这一观点应用于对美的理解,即实际上不存在美或丑的划分,因为一切的美丑在梵这一层面都已经被消解,和合同一了。

自我奥义书》中说:“爱憎两无触,美丑同不与。如日黑暗吞,光明未遭蚀。称被吞食者,事相迷不识;乃最梵明人,傥解身见惑。”意思就是,对于真正达到了“梵我同一”的人来说,“遍处于美者不美者皆无所凝滞,无厌憎亦无乐欣”[1]67。当我们从审美角度去理解大梵之本质,执着于美丑的任何一方面都是肤浅的、片面的、偏执的,也是谬误的、虚幻的。正如帕德玛·苏蒂所说:“黑格尔的实在主义与萨特的存在主义之间的桥梁早就由印度吠檀多关于无限统一或本质即为宇宙之魂的理论所建构起来,而这种理论的表现借助了‘马亚’(宇宙的原始力量、可能性、包含了主观与客观的世界)。”[3]24“可能性世界与现实性世界两者都产生于无限的统一,并且同样真实和可贵;我们可能犯的唯一错误则是厚此薄彼。”黑格尔把印度的“梵”性称为“泛神主义”,意思是实体(梵、太一、岛)是这个又是那个,又是其他一起个别失误,无处不在,消融于全部特殊个别事物之中,但是个别特殊的东西又不能代表实体。“神内在于一切事物,也说明了神超越于个别事物”,由矛盾对立而形成的统一构成自身的结构方式,这种结构方式不仅决定了梵的形态,也决定了梵的“和合”的含义。正因如此,美与丑的存在及对立只有在现实生活中、在现实的生命现象这一层面谈及时才有意义。丑即表现为与“梵我同一”这一精神的终极目标背道而驰的现象及行为。

《奥义书》要求我们透过外在的现象之美,领悟到梵的真、智、乐的本性,而不再执着于具体的物象本身。例如,欣赏莲花之美,不仅要感知莲花纯净无染的形体,而且要透过其外形体悟到梵的圣洁无尘的本性。同样,欣赏人体勃勃生气之美,也要透过其外形美来领悟梵的生命创造力。就个体审美而论,最高的境界就是“心地化纯洁,静定乃见彼,无分是太一”[1]。

四、梵我同一

与西方传统美学的形式主义倾向相比较,就会发现东方美学特别是印度美学对审美心灵的重视,这一特征在《奥义书》中得到了明显凸显。现实生活中,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往往因物质和形式上的束缚忽视了对事物本质的认识,也忽视了事物内在具有的真正美好;囿于现实生活中的牢笼,却早已忘却心灵的天地宽广足以任我们自由翱翔。

什么是世界之因?人们从何处来?又将去往何处?什么是美?又该如何认识生命中的美?你我自那滚滚红尘走过,最后无一不是孑然一身,如此说来,唯有保持身心的绝对纯净,才能最终到达我们不懈追求的灵魂彼岸,获得“般若”大智慧。由此看来,《奥义书》存在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成为束之高阁的宗教圣典,而是让我们追寻智者的脚步,探索生命的本真。《心经》中有这样的咒语: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大意是说:到彼岸去吧,一起获得解脱。我们已经长时间被束缚在现实的此岸,而忽视了彼岸的风景,以致身在宇宙之中而不能理解自然的意志、自我的意志,始终被现实束缚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于历史中探寻现实的路径,于泥泞中开出了花,不必拘于身处滚滚红尘,不必拘于现实是否功成名就。当真正做到不执着于外在实存的物象,领略到梵的真、智、乐的本性,一切就已经不再关乎关美丑,而是达到了“梵我同一”的大境界。

“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只愿做一只思想自由的小鸟,于天空中自在飞翔,去遇见生命中的一切美好。就从《奥义书》开始,探寻真实的美,追寻“梵我同一”的彼岸。

参考文献:

[1]五十奥义书[M].徐梵澄,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2][印]斯瓦米·洛克斯瓦南达.印度生死书——四部奥义书义疏[M].闻中,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

[3][印]帕德玛·苏蒂印度美学理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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