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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技术大学的学科定位

党建述职报告 时间:2023-06-29 11:50:07

个人类改造社会世界的现实载体,利用社会技术手段,构建新的社会结构模式,并促进社会和人的发展是当前社会工程哲学和社会技术哲学研究的主要问题。在其中,社会科学解决的是社会领域的认识问题,它追求的是“真”,是对社会现象做出“真理性”的解释,而社会技术解决的是社会领域做什么和怎么做的问题。所谓的“社会技术”正如钱学森所言:“是人们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积累起来的处理社会问题和社会事物的理论、经验、技能和方法的总和。”[8]社会技术主要的目的在于解决社会实践中的具体问题,以确保社会的和谐、稳定发展。社会工程是从社会关系的总体上把握社会结构的特征,并通过建构新的社会结构模式去促进社会的发展。社会工程的主要目的是根据社会的发展规律,以系统的观点对社会总体状况进行把握,并通过具体的措施和手段促进社会制度的创新和发展。“社会工程是社会技术的动态系统,是诸种自然技术、社会技术的联合应用,是理论技术和实践相结合的综合体。”“社会技术是构成社会工程的核心结构模式。”[9]社会工程和社会技术又统一在社会实践活动中。社会工程哲学、社会技术哲学以及社会工程和社会技术的出现是“三元论”哲学观渗透到社会科学领域的具体表现。

二、科学、技术与工程的边界与渗透(跨界)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把科学与技术、工程与技术等同起来,但实际上这三者既存在着各自的边界,同时也在实践中存在一定的跨界。从哲学的角度来看,人类一般是在创造能够维持自己正常及便利和舒适的生活条件下,通过认识自然和社会的基本规律,来建造一个更适应自己居住的自然社会和打造一个相对和谐与稳定的社会。在这整个过程包含着三个不同的过程层面:创造生活条件的过程、认识的过程和建造的过程。所谓创造生活条件的过程,主要是指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工具和方法来改造世界,并使我们更好地生活,这个过程就是技术活动过程;而人类的认识过程主要是认识自然和社会的基本规律,并为我所用,因此,这个过程是一种科学活动过程;所谓建造的过程,主要是人类利用已有的认识,借助一定的工具和手段来改变这个世界,并创造人工自然的过程。从这个角度来看,科学、技术和工程就具有自己的边界。

首先,从内涵上看,根据科学是一种认识活动可以把科学看成是对未知世界的客观规律的探索,在探索自然和社会规律中所得到的认识形成科学知识体系,其基本形式和单元是科学概念和科学定律,科学活动的最典型形式是基础科学的研究活动,进行科学活动的主要社会角色是科学家;根据技术是一种创造生活条件的过程可以把技术看成是可行的方法、技巧或工具和手段的发明,在这个过程中所形成的认识构成了技术知识体系,技术知识的基本形式是单元技术发明和技术诀窍,技术活动最典型的形式是技术发明和技术开发,进行这种活动的主要是技术专家、发明家,在这里笔者所指的技术不仅仅是自然的技术,它还包括社会的技术;而根据工程是一种建造的活动可以把工程看成是实际改造自然和社会实践活动,在这个活动工程中所获得和形成的知識构成了工程知识体系,工程知识的主要内容是调查工程的约束条件、确定工程目标、设计工程方案、做出明智决定、预见工程后果等,工程活动的基本内容是运筹、操作、制度运行和管理,进行工程活动的基本社会角色是工程师和技术人员,这里所指的工程既包括自然物的工程,也包括“社会物”的工程。从科学、工程与技术的内涵来看,核心的边界在于:“科学活动可以解释为以发现为核心的人类活动,把技术活动可以解释为以发明为核心的人类活动,把工程活动解释为以建造为核心的人类活动。”[10]

其次,从科学、技术、工程所形成的知识体系来看,科学知识追求符合客体的真理性、描述性知识为目标,因此在本质上必须坚持科学知识的实在性、客观性与普遍性,是关于自然和社会本源的知识,即基础知识,它具有真理性、合理性、进步性和共享性的特点;技术知识是技术发明和创造这一特殊的实践活动创造出来的、为实现人类的某种目的,导向实践的、“应当怎样做”的程序性、规范性的知识,它具明言性和难言性相结合、约定的普遍性、价值性、社会性和地区性等特点;工程知识不是工程活动的目的,而是实现工程目的的手段,它的创造由目的决定,是中介性的知识,它具有独特性与地域性、综合性、具体性、可靠性、复杂性与协调性、情境性与现场发生性、难言性与不可复制性、优化性与评价的多元性等特点[11]。基础知识、技术知识、工程知识的系统化、体系化分别形成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工程科学。

再次,从科学、技术、工程各自作为一个系统来看,科学活动、技术活动和工程活动的整个内容分别形成科学系统、技术系统和工程系统,并在活动过程中通过组织分别形成基础科学建制、技术科学建制和工程科学建制,其边界点如表1所示。

科学、技术、工程的边界是一种空间性的隐喻,其实质是将各自的区域、疆域和领域指涉出来。这种空间性的隐喻凸显的是科学、技术、工程各自的范畴和类型之间的差异。但边界所确立的空间并非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因为在边界作业①的过程中,人们也在重新审视边界的清晰度,清晰度的高低是能否实现知识和系统跨界的先决条件,因此,边界既是分界线,也是渗透膜。边界之所以是渗透(跨界)的,是因为知识和系统都不是孤立的单元。一般来说,“不渗透的边界与结合紧密、凝聚力强的团体连在一起,人们认为这些团体具有清晰的边界、限定的范围和通过认知性限制与社会共识来控制的‘单纯问题’。”[12]就“单纯问题”来看,科学、技术与工程之间具有清晰的边界,但这些“单纯问题”如果放在整个自然与社会的大系统中,其边界有时又不是很清晰,甚至是模糊的,这就使科学、技术与工程之间的渗透(跨界)成为可能。从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过程来看,认识世界的目的是为了改造世界,科学是认识世界,而工程与技术是改造世界,因此,科学、技术与工程之间渗透(跨界)也就成为必然。

科学与工程、技术的渗透(跨界):科学与工程、技术的跨界主要通过“大科学工程”这个平台来实现。所谓“‘大科学工程’又称‘大科学装置’(large-scale scientific facility),是指通过较大规模的投入和工程建设来完成的,建成后通过长期的稳定运行和持续的科学技术活动实现重要科学技术目标的大型设施。大科学工程的科学技术目标是:面向国际科学技术前沿,为国家经济建设、国防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战略性、基础性和前瞻贡献。”[13]大科学工程是运用工程思维,通过工程项目的方式来建造的,为科学技术发展提供大规模观察、实验、数据收集分析的操作平台,是实现科学新发现、创造核心技术、发展前沿技术的重要性基础设施。从科学与技术的关系来看,大科学工程本身就是许多高技术的综合集成。通过高技术的集成,一方面推广高技术,另一方面也在技术的集成中实现技术的再创新。最主要的是通过这种高技术集成手段,有利于在基础研究领域催生和创造新的科学知识和原理,因此,大科学工程“具有科研力量集中、科研任务集中、投资集中、科研成果丰硕、学科多样、学科交叉、发展新型学科和交叉科学以及突破重大新技术能力强”[14]的特点。

科学与技术渗透(跨界):科学与技术之间的渗透(跨界)主要出现在19世纪中叶以来,主要是科学渗透(跨界)至技术领域,在当时科学走在技术的前面,一系列重大技术的进步几乎都是在科学上取得突破之后才转化而来的。而到了现代,则是科学与技术之间的相互渗透(跨界),“在未来,两者将相互依存,更多地发生融合,以至于朝着一体化的方向发展,科学高度技术化,技术高度科学化;特别是,未来的技术就是高度科学化的技术,而未来的科学也将是技术化的科学。”[15]

科学与工程渗透(跨界):科学与工程之间的渗透(跨界)主要借助于技术这个中介。因为科学的发现并不能直接为工程造物提供直接的帮助,而是借助技术来实现。然而,这种现象在现代有所变化。在现代工程中,科学知识越来越多地直接进入了工程活动领域,成为工程领域有别于技术知识的独立构成要素。因为在工程的技术实现中,常常会碰到一些瓶颈性的问题,有些瓶颈只需要技术创新即可以突破,有些瓶颈必须要靠科学理论创新才能突破。一般地说,越是具有创新性的工程,越需要更多地求助于科学理论知识。

工程与技术渗透(跨界):由于工程与技术同属于改造世界的范畴,尽管技术不仅包括工程技术,它还包括生产技术,但工程与技术之间的边界并不十分清晰,两者之间的渗透(跨界)更是频繁。工程系统能达成什么样的水平,首先取决于技术系统的水平,其次也取决于能否经济、有效地组织和集成相关的技术。

三、基于“三元论”哲学的学科分类框架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知道,人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所获得的知识和观点,经过概念、抽象获得了对这个世界本源的、规律性的认识,这种认识所形成的知识和观点有哲学家认为是“纯粹的知识”,但笔者更愿意命名为“基础知识”,对基础知识的系统化、体系化就形成了基础科学知识体系(纯粹科学知识体系)。基础科学知识是基础科学(纯粹科学)的核心组成部分,也是基础科学区别于其他科学的主要边界。然而,人类认识世界的目的是为了改造世界。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人类充分利用基础科学知识所揭示的自然和社會规律,为改造世界服务。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所形成的知识成为应用知识,其知识的系统化、体系化就形成了应用科学知识体系,应用科学知识体系是构成应用科学的核心组成部分,它构成了应用科学的边界。在哲学观中,也存在着应用科学不是科学的观点,如,阿根廷裔的加拿大哲学家邦格(Mario Bunge)就认为:“‘技术’是指关于实践技巧的学问而不是科学学科,而‘应用科学’则是指科学思想的应用,而不是科学方法的运用。如,尽管细胞学是一们纯粹的科学,但癌症研究却是一项应用研究。”[16]但对这种观点,现在有许多哲学家并不认同。这是因为,在现代科技的发展进程中,所谓纯粹的科学也很难以见到,即使是纯粹的科学也在考虑应用的问题。而在应用领域中,不仅仅是基础科学的简单应用,相反,现代有许多的科学发现正是在应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因此,应用科学也是科学。

当然,在改造世界这个应用的领域是比较模糊的,关键还要看是在生产领域中的应用还是在建造领域中的应用。在生产领域的应用所形成的知识构成技术知识,技术知识的系统化、体系化就构成了技术科学知识体系,它是构成技术科学的核心组成部分;如果是在建造领域的应用,其所形成的知识经过系统化、体系化就构成了工程科学知识体系,它是构成工程科学的核心组成部分。可见,科学的知识体系是科学分类的主要标准,而科学的分类是学科分类的主要标准,因此,从学科的内涵来看,知识类型的差异也是决定学科分类的主要标准。

学科又是相对独立的科学知识体系,因此,学科的分类与科学的分类相关,更与知识的分类相关,不同的知识体系是区分学科类型的主要标准。由于人们对知识体系理解的差异,学科的分类也存在较大的差异,这种差异并不完全存在对与错的问题,但我们认为,由于知识体系在社会实践中不断发展和更新,特别是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及其广泛应用到生活的各个领域,科学的知识体系不断实现分化、重组,甚至形成新的科学知识体系,产生新的学科,这是科学技术发展的必然。基于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新趋势及在相关领域的广泛运用,我们认为学科类型也会在此基础上發生新的变化,特别是在原来的工程技术科学领域,随着现代工程项目的大型化、综合化、复杂化,以及现代技术活动的专门化、精细化,工程技术科学分化为工程科学和技术科学,并形成相对独立的工程学科和技术学科也是科学技术发展的必然。有关知识分类、科学分类和学科分类之间的关系如下图1所示。

从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这个大的系统来看,科学、技术与工程在存在自身边界的同时,三者之间也存在着渗透(跨界)的现象,这种渗透(跨界)是学科互涉的主要原因。所谓学科互涉,美国学者约翰·海厄姆形象地将其描述为“住在房间里的人在房门紧闭的情况下,从敞开的窗户里探出身去,与周围的邻居愉快地交谈。”[17]但有学者认为这种描述方式过于简单,她认为:“实际上,更多的情形正在出现,一些人愉快地交谈,另一些人在和邻居辩论,还有一些已经跳出窗外。很多房门依据紧闭,但也有一些已被撞开,有的甚至建造了全新的房子。学科互涉活动不能用单一的意象来描述,通常援用的隐喻是电子、网络和体系,学科互涉活动类似于岛屿的分崩与重组,其典型的结构是项目、中心、计划,而不是系科、学院和独立的机构,也存在独立的学科互涉机构,但极为稀少。”[18]在这里,互涉学科强调的是多学科之间的联系,即这些学科都会在某个项目中涉及,但又保持自身学科的独立性,而跨学科和交叉学科可能更多的是新兴学科,但又是处于初级阶段。在多学科体系中,学科的互涉可能会产生新的学科,也可能不会。

根据知识分类、科学分类与学科分类之间的关系,笔者试图勾勒出基于“三元论”哲学观指导下的学科分类标准框架,具体见表2所示:

这种分类的方式主要依据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工程科学之间的关系来划分学科大类,而基础学科、工程学科和技术学科大类之间由于其知识之间的渗透(跨界),其互涉学科比较多,这也有利于学科之间的交叉与融合,并形成新兴学科。从这种学科分类的方式可以看出,不同类型的院校,其学科生存的主体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如在综合性研究型大学中,主要以基础学科的建设为主体,但也存在工程类学科和技术类学科。而工程型大学和技术型大学主要以工程类学科和技术类学科的建设为主体,当然也存在理论(基础)学科,但这种(理论)基础学科主要根据工程和技术实际的需要来进行研究。也可以说,当工程类学科和技术类学科发展到高级阶段,其与基础学科之间的边界几乎已经消亡。

综上所述,对应用技术大学来说,学科建设的主体可能以技术类学科为对象比较适合应用技术大学的办学定位。

注释:

①所谓“边界作业”(boundary work),包括其观点、研究内容、界定与保护知识实践的体制结构,人们直接并通过惯例来建立、保持、打破、重构知识单元之间的界限。

参考文献:

[1]马桂林,顾良飞.论学科建设中的几个关系[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1(4).

[2]邹承鲁,王志珍.“科学”与“技术”不可合二为一[N].科技日报,2003-08-05.

[3]殷瑞钰,汪应洛,李伯聪.工程哲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

[4][10]李伯聪.工程哲学引论——我造物故我在[M].郑州:大象出版社,2002:4,5.

[5]陈洪澜.知识分类与知识资源认识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103.

[6][7]田鹏颖.社会工程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3,23-30.

[8]朱今.作为社会技术的综合集成方法[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1995(4).

[9]王宏波.工程哲学与社会工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182-183.

[11]邓波,贺凯.试论科学知识、技术知识与工程知识[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7(10).

[12][17][18][美]朱丽·汤普森·克莱恩.跨越边界——知识、学科、学科互涉[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5:1,34,20,20.

[13][14]尚智丛.大科学工程的发展趋势与我国的战略选择[G]//殷瑞钰.工程与哲学(第一卷).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7:191,192.

[15]李喜先.技术系统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5:22.

[16][加]邦格.作为应用科学的研究[G]//吴国盛.技术哲学经典读本.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8:479.

责任编辑 韩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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