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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到非洲去,是我跨越半个世纪的梦想

领导述职报告 时间:2022-03-12 10:06:36

“到非洲去是我从小的梦想”,毕淑敏说,自己从10岁起就有这个想法,到60多岁才得以实现,这中间,跨越了半个世纪。“那时候觉得非洲多遥远啊,多么陌生的一个大陆,甚至不能确定自己一生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梦想。”

没有亲临非洲以前,“黑如墨漆的当地人,辽阔的稀树大草原,无尽的沙漠,蹦跳的羚羊,懒散的雄狮,裂如龟壳的土地,赤裸上身的土著,骨瘦如柴的老人,嘴唇上落着苍蝇的儿童,铁皮房顶的城市……”所有这些画面,都是毕淑敏对非洲的想象——几乎都是来自《动物世界》和各种新闻摄影作品的画面。

2008年,毕淑敏乘船环球旅行,走的是北半球航线,主要观光人烟稠密的亚洲、欧洲、美洲。对于非洲,只是轻轻掠过了北部,通过埃及的苏伊士运河。从那时开始,去非洲旅行,由一个梦想变成了一个决定,毕淑敏要趁身体条件还允许的年纪,亲近这块神秘大陆。2014年的一天,在注射了预防黄热病的疫苗、口服了预防霍乱的丸剂、怀揣着治疗恶性疟疾的青蒿素之后,毕淑敏踏上了去往非洲的旅程。

在非洲,毕淑敏乘坐的交通工具是著名的“非洲之傲”列车。这是一列以非洲旅行为主题的专用蒸汽机车,单张车票标价1万—9万美元,有“流动的五星级酒店”、“铁轨上的游轮”等美誉。但毕淑敏更在意的是,列车上集中了来自世界各国的旅行者,“就像一个小联合国,让我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

列车所到之处,有很多非洲最底层民众聚居的贫民窟,一道车窗劈开了奢华与贫穷,餐车内的名流显贵们纵情吃喝时,车窗外围满了无衣无食的孩子们。正是这种强烈的对比,引起毕淑敏的关注,她不但记录了非洲各地人情风物、旅游见闻,还对车内车外两个世界做了细致的观察和描写。她以自己的眼睛为取景器,写出了一个最独特的非洲。

让贫苦人看你丰盛的晚餐,是一种残忍

以奢华闻名的“非洲之傲”每节列车仅设两间包厢,车上的所有供应都不逊色于顶级酒店。列车行经之地,有许多底层民众聚居的村落,餐车内的贵族、名流们举起银杯开怀畅饮时,车窗外经常围满了饥饿的儿童,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车厢看。“他们衣衫褴褛,皮肤贴在骨骼上……手像一种奇怪的树叶,无力地托住如颅骨标本一样轮廓清晰的头部,嘴唇随着车内食客们的刀叉舞动而微微蠕动,”毕淑敏说,“我看到暗夜中的这些眸子里,都凝固着黄亮圆润的光斑。”

那一刻,毕淑敏承认自己如鲠在喉,口中的食物也味同嚼蜡,她坚定地拉上了缀有金色蕾丝花边的窗帘。“也许因为我的祖辈曾经饥寒交迫过,我离那个时代并不遥远;也许我天性懦软,见不得别人受苦;也许我当医生太久,职业赋予我的悲悯和人道情愫已深入肝胆……总而言之,我无法成为一个将等级观念视为天理的皇亲贵胄,我的心尚存柔弱易感的穴位。”

在毕淑敏看来,让贫苦人看你丰盛的晚餐,是一种残忍。

乘坐“非洲之傲”列车之人,非富即贵,他们中有些是欧洲的贵族后裔,也有不少亚洲的商业精英,有些旅客就常年住在豪华列车和游轮上。而毕淑敏始终认为自己本是平民,且安于这种身份。“真正的贵族,不在乎他现在手中有多少钱,而在于她是否真心实意地接受并奉行人是不平等的这一法则,并安然享受高高在上的一切。”

这一幕发生的同时,毕淑敏身边的一位挪威女乘客正在咀嚼鱼子酱,吞咽完毕之后,她举起了香槟,说:“为这里的温暖干杯,我们欧洲的家那儿,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顺着天地万物的轨迹缓缓运行

“非洲之傲”列车沿途会停靠一些著名景点,比如金伯利矿坑、荒原上的无名古镇。在斯泰克方丹,毕淑敏参观了南方古猿居住过的岩洞。人类远祖为了躲避猛兽,将巢穴建在异常隐蔽的岩洞中,想要一探究竟,就要在狭窄的岩缝中艰难爬行,毕淑敏不禁为人类始祖的坚强打动,“人世间的一切危难,未来的种种不可知,都不必太过忧心忡忡。安稳下来,有所节制,顺着天地万物的轨迹缓缓运行好了”。

去非洲前,毕淑敏看到的非洲动物不是在奔跑,就是在打架,“到那里才发现,真正的动物在大自然里非常安静、自得其乐,这份和谐正是她的非洲之旅中觉得最有趣的事情”。与之相呼应的,是毕淑敏的写作方式。与许多喜欢半夜写作的作家不同,她通常是白天写作,“因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我们劳动人民的古老方式,一件事要干得长久,还是要适应大自然的规律”。如果没有感动的东西,没有准确的好材料,没有优美的语言,她不会硬逼着自己去写。

非洲之行,并不是只有豪华与安静,还伴有风险。为了实地探访位于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全球最大贫民窟——索韦托,毕淑敏宁愿签下“生死合同”,所有责任自负。要知道,这个贫民窟可是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地区,虽有导游陪同,也是风险极高,而在毕淑敏看来,“旅行有层次的不同,有点像我们到海边,涉浅水者得鱼虾,涉深水者得蛟龙”。年逾六旬的毕淑敏就是这样不惜涉险,也要写下一个真实的非洲。

作为一名旅行达人,毕淑敏去过很多地方,她透露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南极,“我不是去参加行走极地那么高端而勇敢的事业,我只是想做一个一般的旅行者”。

个人或有不同,而对于毕淑敏来说,“我可以去看这个世界,去看美丽壮观的自然界的风景,我可以去看各种各样的人,我可以去看世界上曾经鼎盛的文化遗址,所有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纪念,这些对我来说就是旅行的最大意义吧”。

毕淑敏问答

Q:“很多年后我们猛然获忆起旅游片段,和金钱无关,和国度无关,甚至和旅途中碰到的人和事无关,只与心在某一瞬间的感动有关。”那么对您来说,此次非洲之行中有哪些感动震撼的瞬间,会让你在很多年后常常想起?

A:其实也算是刚刚从非洲回来,没有很多年。我现在常常想起南非的曼德拉,那种与真相a和解的态度,我们必须要知道真相,在我们知道真相后我们可以选择和解。我想这件事情,对于我的思想是非常大的震动。

Q:比起“旅行”这个词,您更喜欢“旅游”。请问您怎么样理解这两个词的?您认为两者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A:一个是“行”,一个是“游”,一个是水字边,那么在水里面游的时候是比较轻松的,没有阻力,会和自然有一个真实的亲切的接触。我希望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到处走动的时候,有一种在水里游动的感觉,这样说可能不大严谨,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Q:您讲述的很多非洲故事,都离不开“宽恕”二字,例如“索韦托收不到那张明信片”,以及曼德拉在离开罗本岛时的超脱……历史上遭受过苦难的民族很多,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南非人一样,表现出令人敬佩的宽容。您认为,是什么造就了南非人民这样的性格,令他们决定宽恕过往?

A:在非洲,非洲人民遭受的苦难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南非人民一样,表现出令人钦佩的宽容,的确,我在非洲看到这样的宽容产生了很大的震撼。因为我们要时刻牢记的不是仇恨,而是宽恕。地球就这么大,我们各民族的人民要团结起来,各个国家的人民友好相处,通常我们想分得更多利益的时候我们就说要把蛋糕做大,但是地球这块蛋糕就这么大。

Q:如何克服对旅行颠沛流离生活的恐惧?

A:我觉得第一你把它看做旅行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因为旅行必然没有在家里舒服;第二颠沛流离的时候尽可能创造稍微好点的条件,减少颠沛流离的苦痛程度,如果没有办法,那就只有忍着了,包括恐惧。其实有时候当我们真正走过去,发现也没有那么值得我们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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