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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小说《聪明的“雨树”》中的边缘意识

领导述职报告 时间:2022-04-06 10:18:06

基金项目:2017年度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大江健三郎小说美学特质研究》项目编号:2017SJB1223。

摘  要:大江健三郎素有“边缘意识”作家之称,他把“边缘意识”作为在文学领域开疆辟土的支点,立足政治边缘,追求文学创作的自由风,从而缔造出大江文学独有的美学高度。短篇小说《聪明的“雨树”》借助精神病患者的视角深入探索边缘人物的生存困境,以复调的结局揭示边缘人的不可期的未来。

关键词:大江健三郎;边缘意识;边缘人;复调

作者简介:史小华(1979-),男,江苏南通人,南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外国文学研究;龙臻(1975-),男,江西永新人,南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外国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6--02

一、引言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以日本传统文学思想为基石,并借以丰富的想象力,结合日本式独特的语言文体,将东西方文学互融,使得其文学创作呈现东西合璧的艺术特色。大江先生通晓西方文艺创作的思想,通过对其创作的诸多作品的解构,我们可以深刻感受到大江小说叙事上的互文性特征,与此同时,“边缘意识”更是大江先生诸多作品中不容忽视的一个共通的关键词,东方式的“边缘意识”渗透在西式文本中,用西式理论阐释东方式的“边缘意识”,在文学创作中竖起一道新的丰碑。大江先生坚持主张在主流文化支配的结构中,边缘人的声音无疑是被压抑着的,作家通过创造可以使得边缘人的形象凸显出来,由此可以唤起人们对社会结构的再认识[1],从小说《聪明的“雨树”》中便可窥一斑。本文通过短篇小说《聪明的“雨树”》中第一人称“我”的观察,深入探索边缘人物的生存困境,以复调的结局揭示边缘人的不可期的未来,从而引发人们对社会的反思,对现实的抨击。

二、《聪明的“雨树”》中的边缘意识

《聪明的“雨树”》是大江健三郎先生于1980年1月发表于《文学界》上的一篇短篇名作,并且以此篇为开端,相继发表了以“雨树”为主题的系列小说。可以说“雨树”系列小说的创作是大江先生在文学创作领域的一次重大突破,即,同主题系列小说促成大江文学中“类长篇”的诞生。大江先生在“类长篇”作品中从“边缘意识”出发,试图建立一种与中心文化对峙的图式,揭示边缘·中心价值相当的新文学范式。《聪明的“雨树”》以叙事者“我”作为观察者,借助精神病患者的视角展开叙事。“我”作为一名参加夏威夷大学东西方文化中心研讨会的学者,在研讨会和酒会上以公正的眼光,冷静客观地观察周围形形色色的边缘人物间发生的边缘人事件,揭示边缘人物的生存困境,唤起社会的反思。

(一)精神病人的视角

对于“边缘意识”的再认识是解构大江健三郎作品的一个重要抓手,显现于文本中的边缘意识无论从思想方面或是艺术技巧方面都坚持与“中心文化”相牵制,这也是促使大江先生不断尝试运用相关叙事手法的原因之一,从其诸多文学创作的轨迹中隐然可现。边缘人物的塑造契合大江先生东西合璧式的写作风格,通过对边缘人物的设定的另类特质,即,与所处环境的不协调性,凸显人物形象的张力以达到别具一格的艺术效果。这里我们所探讨的边缘人特指社会学意义上的概念。简而言之,处于社会的边缘,社会地位低下,甚至从某种意义而言毫无社会地位,这类人往往毫无归属感,有别于正常人的个性。《聪明的“雨树”》在边缘人物设定方面将目光投向精神病患者,着眼于精神病人的视角深入探讨边缘人的无可奈何以及内心的孤独。纵观整篇小说的文本,不难发现关于边缘人物精神病患者的着墨并不多见。其中对于一位由于间谍记忆而痛苦不堪的美国青年精神患者的叙述,让叙述者在冷静地观察中产生怜悯,但却不知如何安慰那个凄苦挣扎,浑身烟尘油渍,满脸忧伤的矮小人物。“身体矮小”、“面部神经害病”、“苦恼不堪的神情”等一系列具有负面意义的词语的描述,使得边缘人物的形象跃然纸上。小说最后通过酒会的参与者在得知酒会竟然是由一群叛乱的精神病患者举办时,纷纷惶惶离去。原先喧闹无比的酒会顿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戏剧性的转变让小说充满反讽的意蕴。从研讨会上学者间的学术探讨,酒会上的激辩狂欢到真相大白后的逃离,使得整部小说自然形成一个反讽的链环。

(二)边缘人的生存困境

大江先生主张对于当前的日本而言,主流文化缺少真实,不具备代表性。[2]正因如此,大江先生常常将边缘人置于小说表达的中心,阐释边缘文化的必要性,在此基础之上建立与主流文化对峙的图式,通过对边缘人思想生活的探索,揭示边缘人自始至终无法摆脱生存困境的本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相较于主流文化,边缘文化更具开放多样的特性。大江先生正是通过边缘文化,边缘人物的书写建构起独具匠心的大江文学的范式。例如,《万延元年的足球队》以森林山村作为创作背景,通过诗意的想象以及高超的艺术手法勾勒出人类面临困境而不安的图式。森林曾经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是主流文化的发源之地,而现代文明的发展使得人类离开了最初的栖息地,渐而成为被人忽视的边缘之地。作品中的人物蜜三则是边缘人的典型,是大江小说“边缘意识”的重要体现。大江先生以边缘人为小说的主角,将其置于与主流文化相隔绝的森林中,试图借助边缘文化及主流文化的碰撞和交融,揭示边缘人的生存困境,来寻求民族文化发展的动力。[3] 《聪明的“雨树”》则以叙事者“我”作为观察者,通过“我”的所见所闻,揭示边缘人群精神病患者的生存现状,并以高超反讽的艺术从侧面烘托边缘人的生存困境。整部小说中既有直接对美国青年这一边缘人的外貌描写,也有通过叙事者“我”的内心独白进行侧面叙事。“雨树”是叙事者“我”和美国女人婀嘉德的谈话中的一个重要元素,小说借以“雨树”的叙述与边缘人物进行巧妙关联,为后文情节的发展埋下伏笔。在叙事者“我”的眼中,“雨树”位于黑色的边缘,却有一个深不可测且拥有足够强大力量的黑暗深渊。这深渊般的黑暗足以慑人魂魄,让人产生质疑:如此环境怎能收容精神病患者?美国女人婀嘉德在小说中是一个主流人物的存在,她并不懂得如何理解边缘人物内心的煎熬,邊缘人物的生存困境,只能借助叙事者“我”的微弱发声以喃喃自语的内心独白唤起人们的关注。

(三)复调的结局

《聪明的“雨树”》整部小说在情节设定上以研讨会以及酒会上的讨论、激辩式的人物对话作为铺垫,辅以叙事者“我”将“雨树”的巧妙介入,赋予看似情节简单的小说以悬疑与神秘感。关于小说的结局最终并没有一个确切的交代,只是在结尾处再次提及“雨树”。但是,叙事者“我”至今无法追究清楚“雨树”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树木。故事的最终走向作者似乎无法进行把控,无法将自己的意志凌驾小说之上,开放式的结局体现了复调小说的艺术特征。整部小说看似荒诞离奇,加之毫无定论的小说结局,不免让读者感觉大江健三郎对待现实和责任的态度是暧昧的,但是,恰恰是这样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揭示边缘人物未来的不可期性。事实上,大江先生在小说高潮部分通过巴士和分乘摩托车离去的年轻人惶恐逃窜的窘样以及美国诗人的忧郁愁容的着墨,为开放式结局做下铺垫,以反讽艺术手法指向社会真实,揭示社会的阴暗和病态。经受主流文化结构压抑的边缘人似乎只能在无底的深渊发出微弱的呻吟,在多舛的命运中接受现实的摧残,大江先生在小说中种下边缘情节的种子,试图在小说中建构一个矛盾的世界,将小说的叙事在矛盾重重中顽强展开,通过对边缘人物的叙事为读者认识当时的社会打开一扇智慧之门。

三、边缘意识形成的原因

(一)森林、峡谷村庄的不解之缘

批评家从语言解构、文本批判以及文化批判视角解读大江文学,都会有一个共同的发现:大江文学的创作从思想内涵到价值取向都极具鲜明的个人特色,他在诸多作品中融入想象力和边缘化意识,而边缘意识或多或少都会跟森林、峡谷村庄甚至一棵“雨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大江健三郎出生于日本四国岛爱媛县一个被茂密森林和峡谷所环绕的偏僻山村,这里是他进行文学创作的出发地,而森林自然成了他创作的源泉。东京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是日本主流文化的引领之地,而这对于大江先生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试图建立与主流意识相抗衡的边缘世界,构建大江文学中的边缘森林社会,成为其致力于文学美学追求的一条基线。小说《聪明的“雨树”》以“雨树”为开端和结尾,这一首尾呼应的严谨解构在现代日本文学中时有所见,这样的创作能使整部小说彰显“脉络贯通”之势,保持小说的前后匀称。“雨树”系列的创作是大江先生对森林意识的延续,尽管他十五岁时离开家乡,根植于其心中的森林意识不时再现于文本创作中,即便是“雨树”以个体存在,亦能唤起大江先生对森林意识的不解之缘。基于森林、峡谷村庄而形成的独特宇宙观、世界观是大江先生“边缘意识”的衍生,从其诸多文学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他试图凸显与主流文化相抗衡的边缘文化的信念和使命。

(二)对社会结构再认识的使命感

大江健三郎的文学创作立足于现实,又超越现实,将现实与象征世界融为一体,使传统与西方的文学理念和方法一体化,从而创作出大江文学的独特性。[4]应当说,大江先生是一个有着强烈使命感的作家,他总能将远视历史的目光拉回到以他的“边缘意识”为主导的生活空间。《聪明的“雨树”》将目光投向边缘人物精神病患者,在大江先生对小说凝练的叙事中,所谓的边缘人物精神病患者之外的主流世界其实也是病态的,在那样的氛围中,似乎每一个人都已经病入膏肓。诚然这并非生理意义或心理层面的阐释,而是基于社会压制而外显的时代的病症,社会结构的不合理之症。大江先生认为,被主流意识支配的一方,在社会结构中往往处于边缘位置。他立足森林意识,以森林为创作原点,始终坚守边缘,力求唤起读者对社会文化结构的质疑与再认识。

四、结束语

大江健三郎深谙东西方文学,以诗一般的想象力在东西方文学互碰互融中呈现出匠心独运的艺术作品。边缘情结在其作品中的显现,是大江先生森林意识在记忆中的永久延续。通过对大江诸多作品中边缘人物设定的归纳,可以深刻感受到大江先生对于边缘人的那份浓烈的人道主义情怀。他坚持以创作坚守信念,从作家的历史使命和社会责任出发,试图建立边缘与主流相抗衡的图式,构建大江文学独有的美学特质。

参考文献:

[1]黄峻菠. 一生要认识的100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M]. 北京:新世界出版社, 2013:165.

[2]杨月枝. 大江健三郎文学作品艺术特色研究[M]. 石家庄:河北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3:148.

[3]罗文敏,韩晓清,刘积源. 外国文学经典导论[M]. 北京:民族出版社, 2013:327.

[4](日)大江健三郎著;叶渭渠编;李文俊主编. 人羊 大江健三郎作品集[M]. 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 1997: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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