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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自我救赎之道

年度工作报告 时间:2021-07-26 10:10:48

摘 要:美国著名女权主义戏剧家梅根·特里在其开放剧场的实验创新中,独特地表现了对理想女性的追寻。她的名剧《走向西蒙娜》塑造的主人公西蒙娜,便是她心中女性的榜样,是个“女性基督”,她生前历尽磨难,最终回归上帝之爱,完成自我救赎。该剧的这一主题既有女性自省自强的积极意义,又有基督教神秘主义和不分是非曲直忍辱负重的消极遁世思想。这样的矛盾融合的两重性作为女性回归上帝的自我救赎之道,恰是美国当代现实主义戏剧的一种体现。

关键词:《走向西蒙娜》;自省自强;自我救赎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822(2016)04-0024-06

被称为“美国女权主义戏剧之母”的梅根·特里(Megan Terry, 1932~ )(Keyssar, 1984: 53)在其开放剧场的实验创新中疾呼女性的自我救赎,虽然形式和风格及表演模式深受荒诞派的影响,内容和主题却体现了美国当代现实主义的倾向。她获得1970年“奥比奖”的《走进西蒙娜》(Approaching Simone, 1970)独特地表现了对理想女性的追寻:主人公西蒙娜是女性的榜样,是个“女性基督”,生前历尽磨难,最终回归上帝之爱,完成自我救赎。该剧的这一主题既有女性自省自强的积极意义,又有基督教神秘主义和不分是非曲直忍辱负重的消极遁世思想。这两方面在《走向西蒙娜》中矛盾融合,本文就此作一简要分析讨论。

1. 《走近西蒙娜》为女性树立典范

《走近西蒙娜》其实是部人物传记剧,主人公西蒙娜·威伊就是当代现实生活中的西蒙娜·威伊(Simone Weil, 1909-1943)。她是法国20世纪著名宗教思想家,剧情以她的一生经历为素材,经过艺术加工,可以说是其传记的戏剧化。特里创作这部剧作,为的是通过戏剧艺术形象的塑造,树立起西蒙娜作为女性的楷模。剧中和生活中的西蒙娜·威伊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性,被称为哲学家、社会活动家、神秘主义思想大师,因饥饿、重病死于伦敦郊区的修道院,年仅34岁。她生前写有不少专著、散文、书信和诗歌,在其基督教神秘信仰的思想中表达了她的人文主义和反纳粹精神,堪当那个时代杰出的西方女性人物之一。特里曾这样谈到该剧创作的源起:“十七年前(即1955年),我在《时代周刊》上看到关于她的一段评论和配着的一张小照片。在这段评论里,有两句她的引言。我当时就想,我怎么能不认识这个人呢?自此,我开始有意识地探索我的戏剧技巧,这样我就能写一部关于她的戏剧了。”(Terry, 1973) 由于她的煞费苦心,这部剧的表现技巧的确很独特,在特里所有的戏剧中独一无二,在西方戏剧文学史上也相当少见。特里本人对这部剧作是深感自豪的:“还没有人成功地写过一部关于天才的戏剧。人们在谈论她的时候总是说:‘我真的相信她是天才。我相信!’这使我非常激动。”(Terry, 1973)西蒙娜之所以被誉为“天才”,就在于她是个“女性基督”(Terry, 1973)。

正如剧评家Harriet Kriegel指出:美国的女性戏剧家往往确立她们自己为新的社会运动的发言人,并寻求为女性创作新的女性角色。对于女性角色,1950年代末1960年代初兴起了一股探究“女性的奥秘”的风气,戏剧中把她们表现为两类,一是“玛丽莲梦露式的可笑肉欲女性”,一是“黛比雷诺兹式的贞洁处女”(Olauson, 1981)。 显然,这样的女性角色并不比传统的女性角色更好,女性角色仍然被定义为她们如何迎合一个男性主导的社会。在1960-1970年代美国反文化热潮中,女权主义运动寻求从压抑女性个性的传统角色中获得独立,特里等女性戏剧家们通过实验剧场反传统的演出,以戏剧实验创新为此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诉求。特里的“转换剧”生动有力地反映了当时动荡的社会现实,深入探讨了美国女性地位变化的原因和结果,大胆挑战了有关女性社会地位的传统观点,表达了她推崇女性自省自强的新颖看法。

当时不少女性戏剧家们认为传统戏剧中的女性角色和形象还是被定义为是否适应男性主导的社会,因此她们尝试从女性主义新浪潮倡导的高度女性意识来审视自我。特里致力于通过塑造崭新的女性形象,宣泄对于将女性看作附属品的传统观念的愤怒,强烈谴责任何鼓吹女性应该以性、包括婚姻来寻求自我身份认同的社会制度——那其实是她们自我身份的严重缺失。她的舞台上的女性角色被描绘为独立的人,她们自身充满着尖锐的矛盾,她们以打破社会约束的反社会行为来进行抗争,她们是复杂、世俗且迷人的。特里还深入到女性的内在心理,通过表现社会心理对女性在社会中角色转换的影响,深究了她们对真实的自我感到困惑的复杂社会根源,表明了她们具有与男人同样的才情。

她的《走近西蒙娜》则进一步为女性树立起自省自强的榜样。该剧尽管在外百老汇只上演了三十场,在纽约和波士顿正式上演只有区区的九场,但却获得了 “奥比奖”,不失为特里最重要的剧作之一,在美国女性戏剧研究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剧中女主角西蒙娜不像其他女性,虽然作为传统观念和男权社会的受害者也有过挫败感,但她能够自觉地认识自我,确信自己是一个自由的个体,尽管身处种种艰难困苦的逆境,仍坚强不屈地与命运抗争,还抱有改变现实的追求,临死也抗议法西斯,最终成为“女性的基督”:为超越自我、自我完善、为“上帝之爱”而死去。她自觉自尊,自立自强,忍受病痛,不惧侵略;饥饿中想着受难同胞,带着微笑超然离世——作为女性基督仁爱宽恕、神秘遁世。这样的两重性就是女性回归上帝的自我救赎之道。

2. 西蒙娜的自省自强

以现实中的西蒙娜的真实姓名进入特里的剧中,大大地强化了该剧的时代现实主义色彩。巧合的是,西蒙娜这个名字还不能不使人联想到当时大名鼎鼎的女权运动创始人、法国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 1908-1986)。波伏娃的《第二性》是第二次高涨的女性主义浪潮中最重要的著作之一,本书中从理论的角度探讨了诸多女性问题,这些问题在二十世纪后期成为了西方女性主义的核心内容。波伏瓦指出,性别和阶级共同造成了对女性的压迫。波伏娃将女性比作少数种族,认为占主导地位的种族/性别团体(特别是白人男性)以一种恶性循环的逻辑使少数种族在经济、智力和社会方面依赖于他们,并利用这种依赖使她们的从属地位合理化、永固化。特里的剧作和女性主义观点显然受了波伏娃的影响。

特里首先注意到,在当时美国这一父系社会里,历来文学作品中有智慧的伟大女性形象非常少见,即使出现的女性人物,也大多模仿男性的角色形象。同时在她自己以前的作品中,女性角色也大多数挣扎于与男人的矛盾关系,特别是性关系,因而对自身身份的认同产生了困惑和缺失。如何打破这种局面呢?特里费心地选择西蒙娜·威伊作为她新剧实验的主角,旨在为美国的女性塑造一位精神自由强大的榜样:她应该不顾一切地冲破社会的强制约束,竭力追求自我创造性的充分施展。据Harriet Kriegel认为,现实中的西蒙娜还真是位了不起的女性,她短暂的一生在艰难困苦中度过,却大量从事宗教哲学、政治历史方面的著述,并热心投身于社会活动,以她的睿智坦诚表达她对人类和女性命运的深切关注,颇能体现通过自我牺牲来深化基督的救世精神(Olauson, 1981)。而她作为特里戏剧中第一位具有强烈自我意识的女性角色,当然也的确成为了作者心中的第一位英雄人物,成功地传递了特里希望美国女性克服自我身份的缺失,通过自我身份的认同和自身的努力奋斗,来获得独立自由和精神解放的思想。

在特里看来,现实中的那位西蒙娜就是这样一位女性,具有这样一种精神。她没有让自己的心理和灵魂被女性、法国人和犹太裔这样的标签,或是相关的陈腐旧观念所限制。她极度渴望成为一个有担当的西方文化中的公民,因为西方文化传统是人类文明的重要资源,其主流是积极向上的,那就是古希腊文明的精神:倡导人类和平安宁和公平正义,追求真理、良善和自由。西蒙娜对自由的热爱、她的责任感以及她冲破女性的障碍的决心,使她同时清楚地认识到她自己及女性自身的局限性——首先是女性也是人的自我身份的缺失(Terry, 1973)。特里在该剧中聚焦于女性和女性思想的角度,生动形象地描述了西蒙娜的人生,展示了她从五岁直至临死时的心理和精神的发展与挣扎。西蒙娜这个人物代表了一位女性通过自觉自愿的努力,成长为一个具有精神创造力的人,并不断获得自由。特里知道、仰慕现实中的西蒙娜已久,不惜花费十五年的时间,以刻意创新的戏剧形式和技巧,在美国舞台上再现她心目中这位女性英雄的高大和人性光辉。

《走近西蒙娜》中西蒙娜正视自我的女性身份,她不断成长、追寻真理的过程,也是她在艰难困苦中磨练得坚强不屈的蜕变过程,直至最后肉体死亡却达到基督升天那样的精神净化。虽然这剧终凸显了其宗教神秘主义,但诸多场景都还是很有感染力,表现了西蒙娜从迷惘焦虑到坚强不屈的命运抗争精神。其中演员们最为兴奋、让观众最感震撼的,是“十四岁的西蒙娜——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自杀”这一场景。这时的西蒙娜独自一人,其他演员成了“折磨着她的自我怀疑、自我厌恶、痛苦和质疑。”那是代表她整个青春期的时候。西蒙娜自身的恐惧让她觉得自己没有才能,她是愚蠢和笨拙的。她的心理和她“可悲的身体”一样迟钝,因为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女孩”,她将“永远一事无成”,也将永远不可能像她的兄弟一样好——她所遭受的痛苦就是证明,这一定是某种惩罚。她将“永远无法认识真理”,她的内心是非常悲观暗淡的。她不断受到嘲弄,甚至被逼迫去自杀。最后,西蒙娜承认道:“如果我无法得到公平和认识真理,那么我就不想活下去了!我很普通!只有真正伟大的人才能进入真理所在的超验王国。”“杀了你自己,西蒙娜”是最后的讥讽(Terry, 1973)。但是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唱道:

任何人都可以认识真理

渴望,渴望

只需要集中注意力

聚焦你心中黑暗的一面

直到它点亮你的道路

最单纯的人也可能认识真理

如果他每天都付出一点努力。 (Terry, 1973)

这真挚想往的平静声音同时也是西蒙娜的心声,它让她重新有了生存的希望。在这一场景中,西蒙娜的痛苦既是肉体上的(她有偏头疼),也是心理上的(她“只是一个女孩”)、智力上的(她“缺乏头脑”),以及精神上的(她渴望“真理”)。通过全体演员出场诵唱的“转换”戏剧技巧,特里才能够戏剧化地挖掘和展示西蒙娜所遭受这些不堪忍受的危机。

与自我怀疑的折磨这一场景类似的是第二幕中的“探视”(Visitation)一场。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已经让西蒙娜完全丧失了能力,她无法工作,处在发疯的边缘:

“我已经毫无精神。我有精神吗?喉咙的疼痛,让我的痛苦加倍。我无法吞咽,总感觉会呕吐。我的脊柱。我的脊柱也坏了。我无法工作,这让我更痛苦。无法工作。没有工作。工作在我的脑海里叫嚣,但是我的双手拒绝握笔,我的脑子罢工,但是我的心还在跳动,我无力且虚弱。与这具愚蠢躯体的抗争已经让我无法承受。我必须要想办法挣脱,但是我无法思考。上帝,上帝,我无法思考。……上帝,上帝,我需要一些东西。我需要一些东西。我需要我的工作。我需要工作。任何工作都可以。如果能够弯腰在土里挑拣土豆直到我背部因为工作而疼痛,我会喜极而泣。…… (Terry, 1973)

这段长长的自白有力地渲染了西蒙娜在身体极度痛苦中的精神挣扎,她仍然不忘劳作和思考,她的自省自强表现得淋漓尽致。

3. 西蒙娜自我救赎的两重性

西蒙娜在自己濒临死亡时,仍试图唤醒他人,希望他们能够超越自我。因为只有当超越自我的时候,“精神就会将受苦受难的身体丢弃在角落里,它超越肉体存在于空间之外的某个点。那个空间变得无限了。那个时刻也凝固了。” 在她自己被偏头疼所折磨的时候,西蒙娜也坚信这一点。她最终以极大的信念和意志战胜了偏头疼。西蒙娜唱着,表达出她对战争苦难的价值的神秘视角:

战争是苦难。要引导一个人自觉地感受苦难是不容易的。要感受苦难,必须要在肉体上长久且深切地忍受它,那样心理才能强大到足以应对它。

你有机会和能力了解世界苦难的真相。好好思考它的真相!

(Terry,1973)

显然,这一场景说明了西蒙娜最终成功地超越了自己。当她唱完之后,所有的男人站起来,加入到舞台上女人们的队伍。西蒙娜在舞台后方爬上高处——她住院了。她童年的回忆成了祭品,西蒙娜绝食,越爬越高。最后,她甚至无法站立,她死了,她死于绝食,“因为她想到她的法国人民正在挨饿。”“她拒绝德国人的炮弹,她拒绝纳粹的火炉。她吞下了法国人的骄傲……”所以“她的灵魂很丰满,不需要吃东西。没有所谓的个性。当肉体死去的时候,就没有所谓的个人的灵魂。……”(Terry, 1973)这最后的场景特别有感染力。有评论认为,剧中的灯光“逐渐变暗至寒冷虚无的黑暗”,具有“超乎寻常的戏剧效果”(Barnes, 1970: 64)。西蒙娜虽死犹荣,她短暂的人生丰富感人,尤其是至死也拒绝纳粹,但不忘同胞的饥饿。面对死亡的来临,她微笑乐观,既显出法国人的骄傲,又不负劝人以苦赎罪、获得天恩的责任。现实中的西蒙娜当时并不怎么很有名,也不一定够格充当英雄楷模,但特里剧中的西蒙娜还是个成功的女性榜样:她以强烈的渴望和决心不断追寻真理,她的求知欲和正直真诚值得效仿;她不仅要克服身体疾病等生理的障碍,还特别要遭遇男性从来无需面对的困难,即身为女性的文化障碍;她在艰难困苦中磨练了意志,在战争、饥饿、病痛中毫不悲观,倔强抗争,关爱他人,最后以年轻的生命“殉难”,的确算得上是位“女性的基督”。这样的人生、这样的英雄,对于西方女性当然具有重大的价值和意义:以爱的伟大精神和强大意志,孜孜以求生命的意义和救助。恰如有评论者说的:“该剧特别在年轻人中激发了新的兴趣,对于这个时代产生的最伟大的心灵和最受苦的精神的兴趣。”(Kroll, 1970: 64)西蒙娜在这个西方社会空前错乱的时代,以自己剧烈的苦难和极端的努力去深入人类境况,从中发现“意义和救助”的方式,从而超越自我,使个人的灵魂升华到基督的救世精神。《走近西蒙娜》的实质在于“我爱她,因为她想要超越自我,并因此死亡。”(尼采所言,Terry, 1973)这也正是特里设想的该剧对于其他女性的榜样价值所在,亦即其具有积极意义的时代现实主义所在。

现实及剧中的矛盾悖论是难免的:西蒙娜既追求个人的自由,自己的生活又无疑受到传统女性角色的影响。她年轻时发现生命的意义和救助就在日常工作中,所以她那时热衷于各种工作,且因为无法动弹、不能工作而受尽折磨。追求自由的冲动在她小孩时就有了,那冲动来自她对个人生活和权利的关心,并表现在她的慷慨大方和自我牺牲方面,因此她全身投入自由解放事业,她短暂一生都是为了自由事业而工作。她不区分是致力于帮助人类还是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凡是见到新的解放组织或运动,她不顾一切地参与其中。经过多次的失望,她想修复这个物质世界的努力失败了。于是她转向于对人类苦难的纯粹精神的解决,而与现实世界完全决裂、并否定之,这也正是现实中的西蒙娜和特里《走向西蒙娜》剧作的神秘主义弊端。

在上述的积极现实主义之外,我们还必须看到,她们的宗教神秘主义能否真正为多数西方女性所信仰和追随,能否实现女性主义的社会诉求,显然是大有问题的。对此在这里应该无须赘述。需要指出的是,这种神秘主义其实并无例外地存在着一个深刻的矛盾,即在其超越自我回归上帝的追求中,包含着对现实的逃避,又根本无法逃避的事实。曾记得,早在歌德的巨作《浮士德》中,浮士德在最后说:“你真美啊!请停留一下!”时,他是创造了一个尘世的“乐园”,在那个乐园他抽干了沼泽,筑起了大坝,让人们必须每天再次征服自然的威胁,那是对人类有益的和永久的工作和活动(Terry, 1973)。而当西蒙娜喊道“让那个时刻停下来”时,她不仅能够否定人的活动和工作,也否定了物质世界的其他方面,并且最终她彻底完全地退出了世界。也就是说浮士德的结局还是倾向于尘世方面,西蒙娜却完全抛弃了、逃避了现实的物质世界,其消极遁世的超脱态度与其神秘主义是密切关联的。

因此,一方面我们在西蒙娜的思想和生活中确实能够获得激励和力量,但令人遗憾的是,她最终在上帝的爱中找到的办法之一是容忍政治迫害,包括无视、而不是改善人类的实际状况。可见她的牺牲既不似浮士德的死,也根本不像基督教的基督遇难,这两位都程度不同的为人类救世的意味,而且他们都是很主动的,因此积极意义较大。西蒙娜的死却是有较大的被动性:她从小体弱多病,当时纳粹暴行的残酷现实,造成她的倍受饥饿和病痛的煎熬。但无论如何,她把自己的痛苦及世界的痛苦当做达到神秘的“真实”的必要前奏,当作通往与上帝达到精神和谐的结合的前奏。受苦的必要及对此的消极忍受和自我牺牲,是基督教思想的精髓,也是传统性别歧视思想中恪守妇道的实质,这样两种并不完全一致的观点结合在了西蒙娜的心中。她在自己的《笔记》中写到,她虽然没想过要结婚,但她渴望成为“基督的新娘”,她一生极少渴望与他人(男性、神或其他)认同,或许做基督的新娘只是种偶然(Terry, 1973)。

但恰恰是西蒙娜充满矛盾的两重性具有巨大的张力,使她显得那么激动人心,因为作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的行动和思想总是受着两方面力量的推动:一是不公正的社会现实,二是对人的生命的尊重。所以看来,她自己生命的牺牲、从而她的思想,都似乎是这两方面力量的一种协调的结果。相比较而言,特里创作的戏剧中的西蒙娜,并没有现实中的那个西蒙娜那么浓厚的宗教神秘主义,她似乎可以当之无愧地成为所有人、包括男性效仿的榜样。这也增加了该剧美国当代现实主义的积极意义。

参 考 文 献

Barnes, C. Stage: Terry’s Simone [J]. NYT, 1970,(9): 64.

Keyssar, H. Megan Terry: Mother of American Feminist Drama [J]. Feminist Theatre, Basingstoke: Macmillan, 1984, 53-76.

Kroll, J. Waiting for God [J]. Newsweek LXXV, 1970,(16): 64.

Olauson, J. The American Woman Playwright: A View of Criticism and Characterization [M]. New York: The Whitston Publishing Company, 1981.

Terry, M. Approaching Simone: A Play by Megan Terry; Introduction by Phyllis Jane Wagner [M]. New York:The Feminist Press, 1973.

A Way for Female Self-Salvation

——A Brief Remark on Terry’s Approaching Simone

HUANG Yanchun

(Foreign Studies Colleg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Abstract: Megan Terry, a famous American feminist playwright, uniquely seeks for the ideal female in her innovative experiment of Open Theatre. The heroine Simone, in her well-known play Approaching Simone is a good example for women and a female Christ as she sees and describes: Simone suffers too much in her short life, and then she elevates herself to God and completes her self-salvation. There are two contradictory notions fused in this play: the positive introspectiveness and self-improvement, and the negative Christian mysticism and escaping. Such a two-sideness, as the way for women to realize their self-salvation, is indeed an expression of modern American realism in theatres.

Key Words: Approaching Simone; introspectiveness and self-improvement; self-salvation

作者简介:黄艳春,女,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美国女性戏剧研究。

通讯地址:湖南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邮编410081

E-mail: cynthia_els@126.com

(责任编辑: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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