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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皮乌斯自传

年度工作报告 时间:2021-07-27 10:20:33

吉皮乌斯家族起源于阿多里福斯的冯·吉格斯达,后来姓吉格斯达被改成冯·吉皮乌斯,并在16世纪(徽章上写着冯·吉皮乌斯—1515年)迁至俄罗斯(莫斯科)。尽管在俄罗斯居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吉皮乌斯这个姓氏直到现在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还有异域风味,与俄罗斯人的通婚并未改变家族姓氏血统。

我的祖父,卡尔- 罗曼·冯·吉皮乌斯,娶了莫斯科的阿里斯托娃,她是俄罗斯人。他们的大儿子,尼古拉·罗曼诺维奇,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很早就毕业于莫斯科大学,后来,由于身患结核病,在瑞士呆了差不多两年。回来后,成为图拉司法部门的副检察长。这一年,他认识了我的母亲,其时我母亲的弟弟也在图拉的司法部门工作。

我的外祖父弗·斯捷潘诺夫,这时候已经死了。他曾经是叶卡捷琳堡的警察局长。他自己目不识丁,却将两个儿子送进了喀山大学。在他死后,他的妻子带着女儿搬到图拉,去投奔儿子。

外祖母后来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直到去世。她和我另一个祖母阿里斯托娃——在莫斯科的——完全相反,祖母阿里斯托娃从来只用法语写信,从不允许别人用“奶奶”这样的称呼来叫她,直到去世都要戴着头巾才出门,没有给我们讲过故事,甚至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1869年1月,我的父亲结婚了,然后去到图拉的省会别廖夫,他在那儿获得了职位。同年年底,我在别廖夫出生了。2月8日,即我出生6个星期后,父亲又搬回图拉,成为法院的副总检察长。搬迁的途中都是我的姨妈抱着我,在马车里我紧紧地在她怀抱中。

从这时候起,开始了我们长期的迁徙生涯:从图拉到萨拉托夫,从萨拉托夫到哈里科夫,并且,在每一个搬迁的间隔期间,我们都要去圣彼得堡、莫斯科做客,并住上一段时间。

我独自一人长大。在这期间,我永远的保姆达利亚·巴甫洛夫娃,以及后来无数的家庭教师,都很少能和我和睦相处的。

1877到1878年,我的父亲调到了彼得堡参议院当检察长。但是,我们在那儿只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父亲的结核病迅速恶化,很快,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我们又搬到了南方,迁到切尔尼格卡省一个叫涅任的小城市,担任法庭庭长。我被送到了基辅学院,不过半年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因为当时我非常小,虚弱不堪,几乎所有的时光都是在学院的医院渡过的,但这医院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我并未有过多的不适,除了经常发烧。

当时的涅任没有女子中学,因此给我请的家庭教师都来自果戈里中学。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的父亲小病不断,后来受了风寒,死于结核病(1881年的3月9日)。他算是英年早逝了——还未满35岁。他去世之后,留给我大量文学手稿(他写给自己的,从未发表过)。有一些是诗,有些是莱瑙、拜伦的翻译,还有一些别的翻译,顺便说一下,是《该隐》。

父亲去世后,母亲决定带着孩子们(当时我已经有3个妹妹)结束迁居的生活,搬到莫斯科去。搬迁的工程并不大,但我们的家庭却相当庞大:和我们一起住的还有祖母和未出嫁的姨妈,我母亲的姐妹。

但在莫斯科,我们也未住满三年:我病了,开始时怀疑会不会是遗传了结核病。如果不是因为它,我应该一直在费尔舍私立古典中学学习的(母亲之所以送我到这儿,是因为我喜欢古典中学),——身体的状况迫使我们开始搬到雅尔塔,后来搬到梯弗里斯。

我们在雅尔塔住了一年,租住在一套远离人烟的别墅里,它位于乌强——苏山的路上,属于A.H.德拉舒索夫将军。在那儿,我只能与书为伴,给妹妹上课,还有大量的写作——信件、日记、诗歌、、、、、、我给每一个人写诗,但只朗读一些游戏之作,写得严肃的都藏起来或直接销毁。

父亲还在世时,我就对果戈里和屠格涅夫很熟悉了。在莫斯科,特别是最后一年,我读了当时所有的俄罗斯文学作品,尤其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着迷。那时候阅读杂乱无章,后来有两个人帮助我清楚地鉴别文学作品:一位是我的舅舅,和我们住了一小段时间(很快他就离开了,后来死于喉结核),另一个是在莫斯科最后一年的家庭教师,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姓不记得了),至今我仍感激他。他给我带来新的杂志,亲自为我朗读经典作品,并留下要求严格的家庭作业。还记得,那时候他为《俄罗斯消息报》写稿。

后来我们从雅尔塔搬到梯弗里斯,多多少少是因为那儿住着母亲的二弟一家,他是著名的梯弗里斯陪审员代理人,还是创办《司法信使报》的编辑。尽管我很喜欢这儿,但母亲对搬到北方仍表示担心,因为妹妹的健康状态也很糟。

去上中学似乎已经晚了(其时我已经16岁了),而且我可能都通不过最低年级的考试——我的知识杂乱无章,毫无系统。我学习,仅凭兴趣,喜欢什么读什么,而脑海里总存在着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书——是极为个人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秘密,而文学作品——是我学习的唯一主要的老师。我曾一度对音乐十分着迷(我的母亲是一位不错的音乐家),但后来放弃了,因为我觉得,自己达不到“真正的”音乐家水平。性格上,我活泼好动,略带一点尖刻,但喜欢结交朋友,绝不是对“消遣娱乐”退避三舍的外省娇小姐模样。最喜欢的是骑着小马驹奔跑:曾骑着它去到很远的山里。

夏天,我的舅舅死了。来年夏天,即1888年,我们搬到了博尔诺米(我们租住的别墅离梯弗里斯很近),在那儿我认识了德·谢·梅列日科夫斯基。

在梯弗里斯的时候,年轻的小伙子都叫我“女诗人”。他们大都处于没毕业的大学生年纪——这些人当中有的是刚刚从中学毕业,或者是军官学校的。然而,我们这群人中并没有出现军官,较之中学生,他们看上去更笨拙和迟钝。联结我们在一起的是当时我们都有些迷恋当时刚刚去世的纳德松。他们中的很多人,和我一样,都在写诗。正因为如此,表弟的朋友们都聚集在一起,在这些人中,我和我的表弟相处得最为融洽。

这时候的梅列日科夫斯基仅仅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我不喜欢它们,就像他也不喜欢我的那些还未发表,但曾被我的某些朋友矫揉造作地朗读过的诗。尽管我已不再迷恋纳德松,但写出来的还是有“纳德松”味道,连我自己也不十分喜欢这些诗。事实上,它们确实相当差,都是一些未开化的诗作。

在文学方面,我和梅列日科夫斯基经常争论,有时甚至是争吵。

九月,他离开,去了彼得堡。十一月,当我满19岁时,他又回到梯弗里斯;两个月后,即1889年一月8日,我们举行了婚礼,随后去了彼得堡。

我的诗第一次出现在印刷物上是1888年11月。在《北方导报》上,署名季娜伊达·吉皮乌斯 。

在我们离开梯弗里斯不久后,我的母亲和妹妹们又搬回了莫斯科,后来也搬到彼得堡(1903年母亲在彼得堡逝世)。

后来我的生活都在圣彼得堡,文学活动,文学圈子,我认识近20年的作家都是在这遇见的——所有这些也许不能作为回忆录的题材,但多少可以成为自传体的札记。

在过去的这些年中,我和梅列日科夫斯基从未分开过。我们曾做过大量的旅行,曾住在罗马,曾两度去过土耳其和希腊,但始终没有分开。

梅列日科夫斯基的父亲非常富有(他年纪很大才离世,在1906年),但是,由于个人的婚姻状况和众多的儿女,他很少资助我们,我们的生活紧靠唯一的文学创作维系着。关于诗,我总是写得很少——只有在不能不写的时候我才写。然后,我转向写散文;日记里的记载告诉我,再也没有更无聊透顶的事情了,都是些折磨人,使人痛苦不堪的日常琐事——依据日记是因为我想要客观的记叙下去。

我的第一部短篇小说《简朴的生活》(标题被米·马·斯塔秀列维奇改为《不幸的女人》)发表于1890年,好像是发表在《欧洲导报》上。我还写过长篇小说,标题依然改得无法理解,后来全部发表了,几乎都是发表在杂志上,那时候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杂志存在着。多亏了舍列尔,如此善良而温柔地对待初学的写作者。

显然,欧洲的“颓废派”运动并未影响到我。我没有迷恋过哪个法国诗人,事实上在90年代,很少读到他们。确切地说,使我感兴趣并不是颓废主义,而是关于个人主义的以及所有与之有关的问题。我喜欢温柔的,热忱的文学作品,但还没有到“奉若神明”的地步:要知道不是人们为了文学,而是文学为了人们。

“二元对立”的世界观在90年代末集中在梅列日科夫斯基身上(上面的天空——下面的天空,小说列奥那多·达·芬奇),而于我并没有。要知道,这个时期,我们特别激烈地争论和争吵,因此我不可能接受“二元对立”,但无法证明,为什么恰恰和它不能和谐一致。

直到现在仍然可以这么说,绝对宗教精神于我并非全部。当然,绿色的儿童室里“老婆婆的神灯”很快就遮住了生活。但是我认识的生活经常被秘密的死亡、秘密的人物、秘密的美好冲突着,这些地方无法将灵魂带入,更不能点燃任何一种“神灯”。

后来的日子里,关于我(或者是“我们”)的生活中重要的事件,印象特别深刻的,我认为首先是宗教哲学会的创立(1901-1902年),然后是发表了第一本小说集《新道路》(1902-1904年),而最能反映我们内心想法的是1905年事件,随后我们和德·弗·费洛索福夫一同离开去了国外。在巴黎,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多。

在那儿出版了一本我们仨的法文文集。文集有四篇文章,其中两篇是我花费心血完成的:《论暴力》和《专制的力量何在》。

在这些作品中,我试图表达——依然是简短的,依然几乎是暗示的——某些源于思想的东西,我集中所有精力、严格地向大多数阐释我的世界观。这些特有的思想后来被完好的维系下来,被我天才的朋友发展和增补,维系地最好的就是梅列日科夫斯基——甚至就像他创造了这些思想。

凭良心说,永远都不可否认,梅列日科夫斯基的影响已经作用在我身上了,因为我是有意识地朝这些影响走去——但事实上也是他朝着我的走过来。这种相遇经常迸发出新的思想或者观点,这时候这些新的东西既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我,大概可以说,属于“我们”。

其实,确切地说,我走过去,我们一同走过去,还经常遇见我们的朋友德·弗·费洛索福夫的“影响”,我们很亲近,对于他的帮助,我总是怀着更大的爱来回忆。

书写和论说关于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评论自己,评定自己在文学上或别的相关看法——又不可能面面俱到。这是另一回事。仅仅可以这么说,我个人对于我们的语言、写作、事件和思想只增添了一点点意义。有三四行诗:“···我想要的是世界上没有的东西···”;“···在有雾的日子里,疲弱的哥哥安慰道,可惜呀,都是谎言···”;“···上帝并不占有谁——只占有魔鬼···”;“···这不是他给予我的——而是我本来就有···”(关于女人)。也许还有一些别的——但记不得了。这些是有印象的。

依然记得的是关于宗教哲学会必然的日常生活的—精确的思想观点,——还有我们的杂志《新道路》;还记得我对于“暴政”问题“不能的和应该的”言论(虽然模拟量可,但简洁,并且于我而言是明确的普遍性定义的言论)。在我的思想中依然重要的是“关于专制统治着多数”,关于独裁专制的原则,关于永远的,普遍的,反宗教的人的原则,关于自己的主人的原则···

而中心思想是,这些世界观的根本实质,引领我走向后来的道路——仅仅用语言是难以表达的。概括说来,从象征主义的角度看,这个实质在形式上是包罗了世界的三极结构,第三王国永远都同时在场,永远不可分并合为一体的,是永恒的三位一体。

这种世界观会具体表现在文字中,并且更重要的是,会表现在生活中——这是必然的,它们将在生活中体现。不要强加任何力量给我们——做一些别的事吧!无所谓的,——只要曾经存在过。

注释:

[1]本文译自Зинаида Гиппиус :Язвительные заметки о Царе, Сталине и муже (Москва :АСТ,2014)一书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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