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选取“金砖四国”1994-2009年相关数据，本文采取只考虑出口因素的RCA指数和同时考虑进出口因素的RTA指数，对比分析了金砖四国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状况，从总体比较优势及分部门比较优势两个层面，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只有印度的服务贸易总体具有比较优势，其他三个国家都不具有比较优势；“金砖四国”的服务贸易分部门比较优势状况差异较大；人力资本积累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产生显著的正向效应，人均GDP并未提高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服务业增加值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有正向效应；此外，货物出口和吸收FDI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影响效应在不同部门之间差异较大。
关键词：服务贸易；比较优势；金砖四国；RTA指数
中图分类号：F114.4 文献标识码：A
Comparative Advantages and Determinants of Service Trade in BRIC Countries
ZHAO Ying-jun, ZHANG Li-na
(School of Economics,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 China)
Abstract：Using the related data of BRIC countries from 1994 to 2009, we select RCA index and RTA index to compare comparative advantages of service trade in four countries, and study its determinants based on the view of overall and department comparative advantages by the means of empirical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only the Indian service trade has an overall comparative advantage, but other countries not. There exists comparative advantage gaps of departments in four countries. Human capital accumul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service industry show significantly positive effect on service trade′s comparative advantages. Per capital GDP does not improve service trade′s competitiveness. In addition, exports and absorbing FDI show different effects on service trade′s comparative advantage between different sectors.
Key words:service trade; comparative advantage; BRIC countries; RTA index
“金砖四国”指的是巴西（Brazil）、俄罗斯（Russia）、印度（India）和中国（China）这四个新兴市场国家，简称“BRICs”。由于四国经济快速增长，国内生产总值已占到世界经济总量的15%，进出口贸易额占到世界贸易额的13%，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50%，因而引起了世人的广泛关注。
一、 文献综述
关于服务贸易的研究，国外主要集中在比较优势对于服务贸易的适用性，服务贸易自由化及影响服务贸易出口因素等几个方面。Sapir (1982, 1986) 验证了比较优势对于服务贸易的适用性。Hoekman 和Karsenty (1992) 运用显示性比较优势法，研究了不同收入水平国家在服务贸易上的比较优势。20 世纪90 年代以后，一些学者开始关注保险业( Hardwich，1998) 、知识密集型服务业（Windrum 和Tomlinson,1999)等增长较快的生产性服务业在贸易领域的竞争力问题，以及不同地区服务业竞争力的比较研究( Hitchens 和O’Farrell 等,1993) 等，近年来又转向服务产业层面的竞争力研究和服务竞争力的国际比较研究(Meyer 和Chase 等,1999) 等。Sherman Robinson（2002）利用贸易自由化效应的理论模型，分析总体服务贸易自由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Goldsmith（1969）基于特定服务贸易部门，讨论具体服务贸易部门开放对一国经济增长的影响。Markusen（1989）和Hoekman（2006）基于服务作为中间投入品角度，研究生产者服务贸易对一国经济增长的影响。Walmsley和Winters（2005）基于特定服务贸易模式，研究不同模式下服务贸易自由化对一国经济增长的影响。Srivastava S.和Sen R.（2004）研究了印度FDI的流入对服务贸易出口产业的影响，发现FDI流入在短期对服务出口有正向效应。卢卡斯（1988）从人力资本积累的角度出发，以阿罗的边干边学模型为蓝本,把贸易因素引入模型，建立了人力资本积累模型,认为各国人力资本积累程度的差异会导致各国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出现差异, 且这种差异进一步扩大趋势。
国内学者对“金砖四国”服务贸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四国服务贸易现状、比较及竞争力分析方面。杨丽琳（2009）对“金砖四国”服务贸易的竞争力与贸易相似度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四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服务项目各不相同，中国与巴西、俄罗斯的贸易相似度较高，与印度的贸易相似度较低。王萍（2010）概括总结了“金砖四国”的服务贸易发展特点，发现印度服务贸易顺差不断扩大，而其他三国服务贸易逆差增大，同时四国服务贸易内部构成存在较大差异。陶明、邓竞魁（2010）以“金砖四国”为研究对象，以显性比较优势指数为分析工具，对新兴市场国家的服务贸易现状、竞争优势及发展趋势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四个国家的贸易结构各不相同，“金砖四国”在服务贸易领域没有出现正面的激烈竞争，主要是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互补模式。张欣、崔日明（2011）选取显性比较优势（RCA）指数、出口比较绩效（CEP）指数、出口相似（ES）指数和贸易重叠（TO）指数组成的多层次分析框架，对2006至2008年间“金砖四国”分行业的服务贸易竞争力状况进行了测算，分析得出中国传统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和出口业绩较强，但通讯、金融、保险及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等现代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最差。秦嗣毅，杨浩（2011）选取国际市场占有率、贸易竞争力指数和显性比较优势指数，对“金砖四国”的金融服务贸易的竞争力状况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金砖四国”的金融服务贸易竞争力整体有变强趋势，但增速不明显，与英、美等发达国家存在较大差距。
综上所述，中外学者对于服务贸易问题的研究角度相对单一，对国际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动态变化及影响因素很少涉及。鉴于此，本文选取新兴市场国家的代表“金砖四国”来研究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变迁，并尝试寻找影响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决定因素及影响程度，以期为我国发展服务贸易寻找到一些有针对性的建议。
二、 研究方法、模型构建及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国内学者大都选取贸易竞争力指数（TC指数），衡量一国产业或贸易的比较优势状况。与以往研究不同的是，本文选取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和相对贸易优势指数（RTA指数）①来衡量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状况，以避免TC指数只考虑一国自身贸易状况，而未涉及国际层面状况的缺陷性。
1．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显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又称出口效绩指数，由巴拉萨（1965）提出，是分析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某种产品是否具有比较优势时经常使用的一个测度指标，指的是一个国家某种出口商品占其出口总值的比重，与世界该类商品占世界出口总值的比重二者之间的比率，表达式为：
RCAij=(Xij/Xi)/(Xwj/Xw)（1）
其中RCAij表示i国在j 商品或服务上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Xij表示i国j商品或服务的出口额；Xi表示i国总出口额；Xwj表示世界j商品或服务的出口额；Xw表示世界总出口额。RCA>1时，表示该国此种商品或服务具有显性比较优势；RCA<1，则说明该国j类商品或服务没有显性比较优势。如果RCA2.5，表明该国j类产品或服务具有极强的国际竞争力；如果1.25RCA2.5，表明该国j类产品或服务具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如果0.8RCA1.25，表明该国j类产品或服务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如果RCA<0.8，表明该国j类产品或服务国际竞争力较弱。RCA指数剔除了国家总量波动和世界总量波动的影响，较适合于现实的国际贸易结构分析。
2．相对贸易优势指数（RTA指数）。相对贸易优势指数（RTA指数）是在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指数）的基础上进行的变换，其表达式为：
RTAij=RCAij-(Mij/Mi)/(Mwj/Mw)（2）
其中RTAij表示i国在j 商品或服务上的相对贸易优势指数，Mij表示i国j部门产品或服务的进口额，Mi表示i国总进口额；Mwj表示世界j类部门产品或服务的进口额，Mw表示世界总进口额。RTA>0，表明该国具有比较优势，RTA<0，表明不具有比较优势。RTA指数值越大说明该国的国际竞争力越强，RTA指数弥补了RCA指数仅考虑出口的局限性，是在RCA指数的基础上考虑了一国的进口因素而等到的，对于衡量一国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和竞争力状况更加合理，因为一国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状况是由出口和进口两方面的因素共同决定的。
（二）模型构建
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影响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因素主要包括货物出口、服务业增加值及外商直接投资，本文在借鉴已有成果的基础上，又选取了人力资本和人均GDP这两个解释变量。由于四个总量指标的数据较大，为了消除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对货物出口额、服务业增加值、外商直接投资及人均GDP取对数处理。因此，最终构建实证检验模型如下 ：
lnRTAit=αi+β1iHRit+β2ilnFDIit+β3ilnGDPSit+β4ilnEXGit+β5ilnGDPPit+uit(3)
其中i=1,2,…,n表示横截面国家，t=1,2,…，N表示时序期数；lnRTAit表示i国t时期取对数后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状况；HRit表示i国t时期的人力资本，用大学入学率来表示各人国家的人力资本积累状况；lnFDIit和lnGDPSit分别表示i国t时期取对数后的吸收的外国直接投资和本国服务业增加值；lnEXGit和lnGDPPit分别表示i国t时期取对数后的货物出口额和本国的人均GDP;uit为随机扰动项。
（三）数据来源
本文实证分析中国、印度、巴西和俄罗斯，相关数据的时间区间为1994-2009年，四个样本国家和全世界的货物进出口额相关数据来自于WTO统计数据库（WTO Statistics Database），服务贸易进出口额②的数据来自联合国贸易和发展委员会统计数据库（UNCTAD Statistics Database），各国的人均GDP、大学入学率、外国直接投资的相关数据均来自世界银行数据库（World Bank Database）。值得说明一下的是，各国服务业增加值通过国内生产总值GDP与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的乘积运算获得，四个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和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这两个指标的数据均来自世界银行数据库（World Bank Database）。
三、“金砖四国”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对比分析
（一）服务贸易总量比较
从服务贸易的数量角度来看（如图1），中国的服务贸易出口总额在“金砖四国”始终居第一位，其次是印度，印度的服务贸易出口额也相当可观，最后是俄罗斯和巴西。中国和印度较大的服务贸易出口额表明所占的市场份额也较大，对中印两国服务出口的市场需求较大。另外，由于俄罗斯和巴西主要出口的是偏自然资源型的服务项目，导致市场份额相对较少。
从服务贸易差额状况角度来看（如图2），中国、巴西及俄罗斯三个国家历年来都呈服务贸易逆差，且逆差有不断增大趋势。虽然中国的服务贸易出口额居四国之首，但逆差额度也增长最快，2009年服务贸易逆差一跃超过巴西和俄罗斯，达到-294亿美元，占到服务贸易出口额的23%，这一比例值得引起重视。虽然印度服务贸易出口额在四个国家中排第二名，但从2003年开始，服务贸易一改逆差的现状，呈现明显顺差，成为“金砖四国”中唯一一个服务贸易顺差的国家。如2009年顺差达167.19亿美元，占到服务贸易出口额的18.35%，且顺差状况有进一步增大趋势。
（二）“金砖四国”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分析
1．RCA指数分析。就服务贸易整体而言，虽然四个国家同属于新兴市场国家，但比较优势状况却存在很大差距。如表1所示印度的RCA指数异常突出，1998年以来印度的RCA指数都在1.25以上，且逐年上升，2006年最高达到1.991，表明印度服务贸易具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其他三国的RCA指数均小于0.8，基本上在0.5左右徘徊，贸易竞争力较弱。从RCA指数的变动方向和幅度来看，中国的服务贸易整体比较优势与俄罗斯最为接近，二者略低于巴西。2009年四国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排名从高到低依次是：印度、巴西、俄罗斯、中国，RCA指数依次为：1.717、0.734、0.578和0.465，只有印度具有较强竞争力，其他三国都竞争力较弱，中国的服务贸易竞争力最弱。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大的发展中国家而言，相对于出口额的巨幅增长，服务贸易的竞争力并没有逐渐增强；相反，RCA指数却有下降趋势，说明服务贸易整体原有的竞争也在丧失。
2．RTA指数分析。为了弥补RCA指数仅考虑出口因素可能导致的局限性和不确定性，本文还对“金砖四国”的RTA指数进行了分析，引入了进口因素，使得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衡量更趋合理性。如表2所示印度的RTA指数变化幅度最大且逐年上升，从1994年的-0.218增大到2009年的0.576，从不具有比较优势上升到具有比较优势，而且竞争力较强。相比较而言，其他三国的服务贸易整体上依然不具有比较优势，这与RCA指数分析的结果一致。但不一致的是，“金砖四国”服务贸易整体比较优势的排名发生了变化，1998-2009年排名从高到低依次是印度、中国、巴西、俄罗斯，1998年的RTA指数依次为-0.058、-0.256、-0.488和-0.538，2009年RTA指数变化为0.576、-0.228、-0.588和-0.658。印度的表现让人惊讶，同时其他三个国家的RTA系数均小于0，且绝对值有继续增大趋势，竞争力不升反降，其中中国的服务贸易整体较巴西和俄罗斯具有竞争力，这与RCA指数分析的结果也略有不同。
（三）“金砖四国”服务贸易分类比较优势分析
从RTA指数来看“金砖四国”的服务贸易结构竞争力状况，中国的RTA指数分析（见图3）反映出竞争力状况变化幅度最大的是建筑服务，RTA指数从1997年的-1.243增长到2009年的0.906，增长势头强劲，从没有竞争力变化到具有较强竞争力，中国一直具有比较优势服务项目还有旅游、其他商业服务、政府服务和通讯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自2006年以来RTA指数变为大于0，近几年来才在国际市场中显现出比较优势，中国一直以来不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是运输、保险服务、金融服务、专利及授权费用。个人、文化和休闲服务项目的RTA指数一直在0附近徘徊，比较优势若隐若现。从总体状况来看，除了旅游服务项目的比较优势在逐渐丧失，专利及授权费用的竞争力越来越弱外，其他服务项目的RTA指数都有逐年增大趋势，这说明其他服务项目的竞争力在未来都有可能增强。2009年中国的服务贸易分类项目竞争力从强到弱，排名为建筑、其他商业服务、政府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旅游、通讯服务、金融服务、个人、文化和休闲服务、运输、保险、专利及授权费用，其中后五类服务贸易项目不具有比较优势。
印度的服务贸易分类RTA指数图（见图4）颇具特色，显而易见的具有绝对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是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相对于其他服务项目，印度的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的RTA指数奇高，一直在6.0以上，2003年达到最高11.146，说明印度的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在“金砖四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极具有竞争力的。印度一直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为通讯服务和旅游，但这两个项目的竞争优势微弱，却也在逐渐丧失；个人、文化和休闲服务从2006年开始显现出比较优势，政府服务从具有竞争优势变为不具有任何竞争优势。印度的其他服务项目都不具有比较优势，且每年的RTA指数变化幅度不大，很难看出有哪个项目在未来能显现出比较优势。2009年印度具有比较优势的项目只有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个人、文化和休闲服务、保险服务、旅游，其他服务服务项目都不具有比较优势。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印度保险服务项目，历年来只有2009年的RTA指数大于0，在其他年份均不具有竞争力，其中的原因值得探究。
分析巴西的RTA指数图（见图5），发现与印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巴西最不具有竞争力的服务项目就是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其RTA指数始终小于0，且处于11类项目中的最低值，但其绝对值的减小趋势明显，这说明在巴西该服务项目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巴西一直不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还有个人、文化和休闲服务、专利及授权费用、金融服务，一直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是政府服务、其他商业服务、建筑、通讯服务，逐渐显现出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是运输、旅游和保险服务。
俄罗斯的RTA指数分析（见图6）反映出运输服务在所在项目中最具有竞争优势，RTA值最大，2009年达到1.479。俄罗斯一直以来都具有比较优势的项目还有通讯和其他商业服务，但通讯的RTA指数逐年下降，竞争力也逐年减弱，其他商业服务的竞争优势越来越强。俄罗斯的保险业和建筑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从2004年左右开始显现出比较优势，在个人、文化和休闲服务方面原有的竞争在丧失，在旅游、金融服务、专利及授权服务及政府服务四个项目上则完全不具有比较优势。俄罗斯现象的出现可能与良好的工业基础有很大关系，但整体来看俄罗斯原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RTA值都在逐渐降低，而其他不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项目的上升或变动幅度并不大，这对于俄罗斯欲在服务贸易领域争得一席之地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四、 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
本文中对服务贸易总体的RTA指数的实证分析的时段是1994-2009年，根据服务的要素密集程度的不同，对服务贸易分类的RTA指数进行实证分析时选取了四类有代表性的服务种类：（1）运输代表劳动密集型服务，分析时段为1997至2009年；（2）金融服务代表资本密集型，分析时段为2000-2009年；（3）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代表技术密集型，分析时段为2000-2009年；（4）专利及授权费用代表知识密集型服务，分析时段为1997-2009年。
（一）基于服务贸易总体层面的检验
表3第2列是各因素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影响的参数估计结果，人力资本积累、吸收外国直接投资、服务业增加值及货物贸易出口四个因素，对服务贸易总体比较优势的影响比较显著。吸收外国直接投资、服务业增加值和货物出口，对服务贸易总体比较优势的影响系数均为正数。其中吸收外国直接投资额每增加1%，国内服务业增加值每增加1%，货物出口额每增加1%，分别能促进服务贸易总体比较优势增长0.126、0.396和0.146个单位。三个因素都对“金砖四国”服务贸易总体比较优势产生正效应，国内服务业的发展对其正效应最大。从表4第2列可以看出各国的固定效应参数均为负，其中中国的固定效应参数绝对值最大，说明在四个国家中中国在服务贸易方面的原始竞争力最弱，这可能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对货物贸易发展的重视程度远大于对服务贸易的重视程度有关。中国的服务贸易额在总贸易额中所占的比重远低于货物贸易额，而且中国在国际市场中的产品质量问题不断，这对于中国服务的出口也造成很多不利影响。
（二）基于服务贸易分部门层面的检验
表3（3-6列）是各因素对服务贸易分部门比较优势影响的参数估计结果，人力资本的积累对于各部门的正向效应都十分显著，用大学入学率来代表的人力资本积累，每提高1个百分点，能促进技术密集型、劳动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分别上升0.117、0.034和0.014个单位。因为这三类服务中包含了大量了人力资本要素，劳动是人力资本的直接体现，技术和知识本身就是人力资本的体现。国内服务业的发展水平的提高能增强运输和金融服务贸易的竞争优势，尤其是对资本密集型服务。服务业增加值每增加1%，能使得资本密集型服务的比较优势上升4.954个单位，这个结果也解释了为什么在“金砖四国”中巴西的金融服务贸易RCA指数高于其他三个国家。因为巴西国内的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远远高于其他三个国家，这说明巴西国内的服务业发展水平较高。然而，吸收外国直接投资、货物出口及人均GDP三者的上升，没有对影响显著的相关部门产生正向效应，这可能与外国直接投资在国内的部门流向，出口货物的知识技术含量不够高，以及服务出口的品质问题和出口企业信誉问题密切相关。
通过分析表4（3-5列）可以发现巴西和俄罗斯在运输这一劳动密集型服务部门的固有的竞争力较强，中国和印度较弱；中国和印度在计算机和信息服务这一技术密集型服务部门的固有的竞争力较强，尤其是印度固有的技术密集型服务比较优势RTA指数为13.301，而巴西和俄罗斯在这方面竞争力较弱。四个国家在金融服务这一资本密集型服务部门的固有竞争力较弱，尤其是印度最弱，这与四个国家的金融市场发展程度密切相关。
五、 结论及启示
（一）主要结论
1．无论是RCA指数分析还是RTA指数分析，结果都显示“金砖四国”中只有印度的服务贸易总体具有比较优势，其他三个国家都不具有比较优势。
2．从服务贸易分部门比较优势状况来看，四个国家的部门差异较大。中国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部门是建筑、旅游及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印度最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部门是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其次是旅游和通讯服务；巴西最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部门是政府服务，其次是其他商业服务、建筑及通讯服务；俄罗斯最具有比较优势的服务部门是运输，其次是通讯和其他商业服务。总体来看，“金砖四国”大多在一些传统服务贸易部门，如运输、旅游和建筑服务上具有比较优势，而在一些包含资本、技术及知识的现代服务贸易部门，如金融、保险、专利及授权费用等不具有竞争力。
3．分析各因素对服务贸易总体及分部门比较优势的影响，发现人力资本积累这一因素的影响最为显著，尤其是对于技术密集型服务的正向效应最大，大学入学率每提高一个百分点能促使技术密集型服务的比较优势上升0.117个单位。其次是服务业增加值对总体比较优势、劳动密集型及资本密集型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影响较大，一国服务业的发展水平的提高，对于资本密集型的服务贸易影响巨大，服务业增加值每提高1%，能带动资本密集型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上升将近5个单位，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可以改变一国的资本密集型服务的国际竞争力状况，使其从不具有比较优势到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吸收FDI和货物出口对总体比较优势有正向效应，但对分部门比较优势的影响不显著或未充分体现。人均GDP对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服务部门的比较优势影响呈现负效应，这说明一国人均GDP的上升，国内居民生生活水平的提高，可能增大了对服务的需求，促进了对某些种类服务的进口，对于提高本国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不利。
（二）提升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的建议
1．促进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出口协同发展。实证分析表明货物贸易出口额的增长能带动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提高，也有研究表明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夏晴，2004)。货物贸易发展能带来运输、仓储、金融、保险等相关服务需求的增加，从而带动服务贸易发展；同时，服务贸易也能支撑和促进货物贸易的发展。要充分发挥我国商品贸易大国的优势，促进服务贸易出口的快速发展，政府、行业组织与企业应一起努力，实现货物贸易与服务出口的协同发展。
2．进一步引进外国直接投资，正确引导外资流向。我国引进FDI逐年增长，但服务业吸收FDI占FDI总额的比重不高，与发达国家存在很大差距。建议我国在引资政策上要向服务业倾斜，在提高服务业利用FDI规模的同时，提高其在FDI总额中的比重和引资的质量。另外，深化服务业市场的对外开放，扩大服务业利用FDI的领域，放宽利用FDI的相关限制，优化服务业FDI内部行业结构，积极有效地引导服务业FDI投向金融、保险、专利及授权费用等偏知识、技术密集型的代表世界服务贸易发展趋势的现代服务部门。
3．加强人力资本积累，培养专业人才。目前，我国从事服务业的就业员多数是非熟练劳动力，人力资本水平不高，与服务贸易发展趋势不吻合。如文中实证分析得出人力资本的积累对分部门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有正向效应，但对服务贸易总体比较优势的效应为负，这说明我国目前服务行业人力资本的配置不充分且不合理，不能充分发挥出人力资本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决定作用。应加强对服务领域就业人员的投资和教育，培养出高水平高素质的从业人员，培养具有综合能力的复合型人才。因此，应努力优化服务行业人力配置，分析服务行业专业人才的特质，惟其这样才能发现人才、培养人才并留住人才。
注释：
① 文中在利用RCA指数和RTA指数的公式计算服务贸易总体比较优势时，将服务贸易总体作为一个产品类别，世界贸易额看作一个整体计算，但在计算服务贸易内部分部门的比较优势时，服务贸易则看作一个整体计算。
② 为保证服务贸易数据来源统计口径的一致，均采用源于UNCTAD 的国际贸易数据统计分类。
③ 本文中的RCA指数和RTA指数计算均保留至小数点后三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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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张欣,崔日明.“金砖四国”服务贸易竞争力分析［J］．亚太经济，2011（1）：65-68.
［6］ Markusen J R.Trade in Producer Services and in Other Specialized Intermediate Inputs［J］．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s,1989,79(1):85-95．
［7］ Sapir A.Trade in services:policy issues for the eighties［J］．Columbia Journal of World Business,1982(79).
（责任编辑：关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