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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方触摸历史:五四运动与江西

入团申请书 时间:2022-04-14 10:11:42

纵观数千年中国史,有两个时代尤其值得缅念,一是春秋战国,它为“轴心时代”的思想界贡献了不少影响深远的文化巨擘;一是近现代,它为中国的古今转型提供了无限可能性。在社会形态上,这两个时代均生机勃勃,充满了各种机遇和想象空间,而五四运动是后一个大时代的转折点,它启动了中国现代化的阀门,让中国社会和文化华丽变身。从时间界定上,笔者认可茅盾的分析,即五四运动总共持续了五六年时问,约从1915年秋至1921年夏,本文的论述范围大致遵循此例。五四运动包括两条线:一是五四新文化运动,隶属思想层面,起自晚清,成于陈独秀借《青年杂志》传播现代思想,胡适等关于文学革命的呼吁,以及鲁迅等人的新文学创作;二是1919年5月4日那场游行,以及由此引发的系列社会运动和改革。在以下叙述中,这两条线始终是交融的、內嵌的,因为它们共同烘托了行进中的20世纪社会和文化。

近年,关于五四运动的阐释方式有一种“在地化”路向,即关注视角转向地方,叙述模式由“五四运动在××”转变为“××的五四运动”,重心的转移夯实、丰富了该领域的研究。笔者的目的亦为循着此思路,融合“五四运动在江西”与“江西的五四运动”来探讨五四运动中的“江西话题”。

一、赣籍学人“五四”前后的行迹与言说

清代后期以来频生的屈辱噬咬着国人的心灵,一方面造成了对过熟传统文化的反思,先觉者试图为其注入新质素,借助新语言和新形式塑造现代国格和人格;另一方面堆叠了对立、反抗情绪,巴黎和会血淋淋的现实点燃了青年学子的热情,导致民族耻辱感在1919年5月4日无法阻挡地释放出来。在这场深刻影响了中国社会、文化、国家、民族运道,造成转型意义的运动中活跃着一批赣籍学人的身影,他们或是引领者,或是参与者,或是旁观者,甚至充当了反对者,见证了近现代中国社会的纷繁变化,其中的代表有江西九江许德珩,永新段锡朋,萍乡张国焘,安福罗隆基、王造时,余江邹韬奋,樟树杨杏佛以及修水陈寅恪等。

1918年,北大学生组织成立国民杂志社,以讨论救国问题,许德珩、张国焘是其中的急进派,主张革命救国,拥护新文化运动。1919年5月1日巴黎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蔡元培耳中,他透露给了许德珩等。杂志社成员2日晚正在北大西斋举行社务会议,于是转而讨论国耻,提议约集北京各学校学生举行示威游行。次日晚在第三院大礼堂举行学生大会,许德珩上台演讲,表现出巨大的鼓动力。大会推定他撰写宣言,并在5月4日天安门集会时通过了。他尖锐地揭露了帝国主义的强盗行径。许德珩游行到东交民巷,与同学共32人被闻讯赶到的警察抓了。经孙中山、蔡元培和社会各界正义人士呼吁,于5月7日获释。但北洋政府宣称须将他们转交法院讯办,许德珩等19名北大学生立刻发表“声明状”,痛诉政府的卖国行径和不公。随着双方的对抗益加激烈,北京学生大会决定扩大运动,推举许德珩、黄日葵到天津、济南、武汉、九江、上海呼吁一致行动,壮大声势。二人化装潜行,历千辛万苦一路南下。在沪时,许德珩主持了关押期间北大病亡同学郭钦光的追悼会,指出郭君为国而死的目的有两个:取消中日密约、收回青岛和惩办卖国贼,活着的人应该继承烈士之志,言之沉痛,闻者涕泣。6月16日,许德珩作为北京代表在全国学联大会上讲话,要求外争国权,内惩国贼,如果不除恶务尽,即便有华盛顿这类人物出现也无法有所改变,学界青年应团结一致,以民主、科学精神正人心、敦风俗,改造社会,实现救国救民的本心。之后,他当选为《全国学联日刊》主编。

许德珩对五四运动情感深厚,屡屡撰文忆当年,如40年代刊发的《“五四运动”的回忆与感念》《“五四”29周年》。前文谈到最让作者无法忘怀的是学生“刻苦的纯洁的精神”、“诚挚的侠义精神”、“自觉的向上的精神”,“这精神表现于对民族的信心和对学术的兴趣两方面,成为当日社会上一种活力”。他期许青年不是追逐时代,而要创造时代。此文作于抗战时期,显露出深沉的焦灼感。后文谈到五四运动快30年了,但中国学生、教育界和人民仍承受着苦难和折磨,皆因“五四”所代表的“学生那种团结互爱,勇于担当的精神”“先生们不畏强暴,爱护青年的精神”未能得到阐扬。而团结就是力量,“学生们的团结,师生间的团结,学生与社会的团结,以群众的力量,制压暴力,不牺牲少数人,这种精神是值得纪念的”。此文作于解放战争时期,明显隐含对现实政治的讥刺。至晚年,许德珩在回忆录大篇幅地叙写了五四运动爆发的原因、经过、结果,蔡元培等和北洋政府的反应,以及自己和同学如何组织、参与运动。

1919年初,段锡朋随傅斯年、罗家伦等发起成立新潮社,并在《新潮》杂志鼓吹新文化。而在日常学习、行事中,他推崇陈蕃、李膺的风骨,欧阳修的道德文章。5月3日晚,他主持了上街游行预备会议,并被推举为次日天安门集会的大会主席。5月5日,京畿警备总司令段芝贵派人到北大警告学生,段锡朋挺身抗辩,表示学生不怕恐吓和压迫,决心再接再厉干下去。据罗家伦回忆,段锡朋以沉毅、勇敢而热忱的姿态出现在学生们面前,用言论、主张、气慨征服现场,成为大家心悦诚服的领导者,被叫做“我们的段总理”。不久,段锡朋作为北京学生代表到上海参加全国学联大会,并当选为会长,策划领导了此后的系列学生运动。1926年,段锡朋撰有《五四运动纪念感言》,他在简单地评价五四运动后指出:“革命是无止境,亦不是限于一方面的,就是所谓政治革命当中还得要道德革命、思想革命,经济的组织尤其是要注意的,不然政治的革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历史对于国民革命不过是初开端发首,未来的工作不是一椿容易简单的,不是短时期能实现的,要随时随地的注意,要随时随地的努力,五四运动的精神,牺牲奋斗,国民革命的精神,亦要牺牲奋斗。”此文联系现实有感而发,以为革命应该是全方位的、深度的,而五四运动可以为此提供精神源泉。

张国焘也是五四时期的积极分子,他与许德珩提议邀约、集合北京各校学生举行示威游行。5月3日晚,千余名北大和其他各校热心学生参会。张国焘登台发言,陈述主张,博得满堂喝彩。次日,北大学生集合准备出发时,蔡元培出来劝止,张国焘与几名同学连请带推将他拥走。北京学生联合会成立之初,张国焘担任讲演部长(后任主席),负责演讲,组织民众团体和发行传单报刊。他经常带领讲演团成员活跃于街道、车站和镇集宣扬爱国反日,因与警察冲突被捕,在各界声援下得以释放。至沪参加全国学联活动时,他见上海学生讲演风不盛,即加以引导,以实践“到民间去”的理想。他对五四运动有过评说:“如果我们更广泛地理解到中国多年受屈辱的经历和当时的处境,那么我们将更能认识五四运动的重要性。五四运动为欧战和日本侵略所诱发,直接受新文化运动的滋润;在内政上表示了人民的力量,在外交上表示了中国的意志,使举世开始认识中国的民意不可轻侮。这一青年运动能够摆脱过去中国政治恶习的束缚,以崭新的姿态、近代的思想、通俗易懂的语言文字、有效的组织方法,发挥了它的巨大作用。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中国觉醒的标志。”在此前后,他的思想有了质的飞跃,开始系统研究马克思主义。这与李大钊有莫大的干系,他们在运动中由师生变为意气相投、并肩作战的同道,在商讨救国路径时达成了共识。1921年,张国焘前往上海,与陈独秀商讨,最终促成了中国共产党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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