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工作报告网!

胡介鸣:新媒体艺术期待破茧

活动自查报告 时间:2021-08-20 11:20:25

zoޛ)j駝?iiZ个人有没有新作品问世?或者推出有新主题的作品展览?您的创作团队就是这个工作室?

胡介鸣:最近一段时期创作相对比较少一点,这几年我的重点在教学和研究方面,正致力于建设一个新媒体教学平台,将对媒体的认识、媒体发展到现阶段在方法和手段上的变革,通过这个平台传输给更多的年轻学生,我的精力基本花在这个方面了,作品只能说是对过去表现题材的延续,比如大家熟悉的“时间和城市”,这与我长期积累的认知和经验有关,基于一个对媒体发展、对整个世间万物进程所呈现的基础——时间的深刻认识。多年来我始终对时间这个概念比较关注,作品仍然与时间的关联度比较大,可能万事万物包括媒介赖以发展的最本质的因素是时间,如果时间的尺度或概念发生变化,历史不知道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呈现方式,记忆也不知道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我们的生命、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时间有关。

工作室早就建立了,好多年了,以纯艺术创作为主,与市场没有关系,市场是一个需要另外花精力应付的问题,我个人没有能力涉及,所以就回避它。当然,工作室的运行需要资金,我只能量力而行,将自己的生活水平降至最低。我觉得自己可以为既定的目标放弃一些生活上的东西,我的创作团队也主要以我的学生为主。

黄培庆:目前,新媒体艺术在国内发展到什么阶段,有没有形成以某一个城市为中心的集聚点?

胡介鸣:没有特别明显的集聚点,有评论说上海可能成为新媒体艺术的中心,因为上海是中国的经济中心,又是一个有独特文化积淀的国际化大都市,具备深厚的技术和人文背景,这些确实不假,我也觉得上海的可能性最大。

但从目前情况看,这种发展还是不平衡,不如我们想象的顺利。比如三年前出现了上海电子艺术节,上海新媒体艺术的发展进入了非常好的起步阶段,艺术节的运作也非常国际化,与国际上最具资格的新媒体艺术团体,比如荷兰的V2、奥地利的ARTS ELECTRONICA、德国的ZKM等一些老牌新媒体发源地及其机构对接、合作,起点很高,在社会上也产生了积极影响。从今年开始,由于种种原因,上海电子艺术节销声匿迹了,从它的出现到它的消失,时间段为三年。

像这样的波折,给了我们一个清醒的提示,新媒体艺术的发展并非想象的那样乐观,从国内来说,很难说上海是新媒体艺术的中心,据我所知,新媒体艺术远没有形成所谓的中心,也没有真正在当代艺术领域达到与别的艺术形式相抗衡的程度。为此,我是既有信心,又不乐观。有信心是因为新媒体艺术的表现样式充满了可拓展的空间,同样这样的表现形式深受观众的喜爱,不乐观是因为从现状看,新媒体艺术虽然生命力很强,但有时候又显得非常脆弱,它的各个方面,包括艺术层面、经济层面、作品评价体系、艺术市场等艺术生存环节都没有形成或完善,在这样的境遇中,这个新艺术形式要持续发扬光大,我有些不乐观。

黄培庆:有人说新媒体艺术使得纯艺术的创作与应用艺术之间的界线变得十分模糊,似乎新媒体艺术在应用方面已经得到广泛认可,它的发展应该有了基础平台,您的不乐观如何理解?

胡介鸣:我讲的不乐观是指新媒体艺术的生存和发展方面的状况。确如你所言,新媒体艺术现在更多地渗透于应用,体现于应用,比如一些交互性手段在展会、展示上的应用,它更多地带有技术的成分。技术在我看来是中性的,新媒体作为一门艺术,作为艺术的种类,作为艺术发展的一个趋势,可能还需要一个成熟的阶段。从技术的层面看似乎没有问题,它会越来越进步,计算机技术会越来越发展,软件每几个月可以更新一次,功能越来越强大,这一切可以辅助人们做更多更好的设计,在实用方面发挥更强大的作用,这是不容置疑的,但这不是艺术,不是纯粹的精神层面的创造。

黄培庆:这样看来,纯艺术的新媒体发展还有很大瓶颈,这个瓶颈是这种艺术形式缺乏市场认同,还是不具备收藏价值,或者是太“小众”?

胡介鸣:表面上看,你讲得几点都存在,但它本质上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我们对当代文化和艺术的认知和接受程度不够。其实,当代艺术的各个门类在国内的境遇都一样,都是偏向小众的,但在欧、美它却是相对大众的,一个观念性的影像作品,或者一个材料作品,其表现语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已经盛行,有三、四十年历史,有些还是二战前后的艺术语汇,比如行为艺术。所以对我们来讲,大众的理解程度、接受程度,比如对一个行为艺术、对一个计算机交互的观念艺术,究竟能理解多少,进而接受多少,这才是实质性的问题。纯精神性的新媒体艺术创作面临这个问题,其他的纯艺术创作同样面临这个问题。说到底,就是目前的现实——社会的物质性与精神性之间的平衡点在哪里,社会对当代精神性的需求到底有多大。

黄培庆:纯艺术的东西一般都是“阳春白雪”,有精神层面的市场但缺乏物质层面的市场,您是艺术教育工作者,您觉得我们的新媒体艺术教育或者教学是不是存在某种缺失?

胡介鸣:整个社会都希望一切知识技能都能“应用”,并且希望能带来实际利益的那类“价值”的快速实现,这个美好的愿望对学校及其教学影响很大,已成为非常现实的问题。国外也讲应用,但他们应用层面、物质层面的艺术含量,比我们课堂上讲授的艺术层面做得还要好,当然这里面有许多客观原因,比如文化积淀的因素。但我们不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文化积淀只会比他们强,不会比他们差,但这种积淀现在都到哪里去了?有谁在关心这些事?积淀有一个传承延续、发扬光大的过程,有优秀的文化传统,不去了解、研究、传承,就等于没有。

西方的文化从古希腊传承而来,我们从春秋战国或更早直到现在,但我们挖掘得太少,差距很大,这是一个值得反思的问题。从精神层面看,在大学等高层的机构里,我们对传统文化的研究在许多方面几乎处于停顿状态;在普通大众层面,大家对艺术的那种本能的亲和力、那种想接近它的愿望,差距也很大,一般民众只是觉得新媒体艺术好玩,缺乏内心深层次感受和体验的基础,社会支撑新媒体艺术发展的整体氛围不容乐观。

我们的大学更多地是在做一些不应该由大学去操心的事,本质的工作却没有尽心投入,把学生当作“产品”一样在批量生产,大量地教会学生一些低端操作技巧和技能,教学的关注点只在于“如何做”,不在乎“为何做”和“做什么”,以毕业前后迅速找到工作为目标,将大学与职前培训班等同要求是令人忧虑和深思的。

黄培庆:也许这是新媒体艺术发展必然经历的“阵痛”,也许社会还缺少对新媒体艺术进行欣赏的启蒙,这次的上海世博会,感觉许多展馆和展览形式都很创新,您是不是认为这是一次新媒体艺术的集中亮相和很好的启蒙?

胡介鸣:只能说是新媒体技术的应用,不能说是艺术,当然也不能说一点艺术的含量都没有,只是艺术的层次不高。我没有去过世博会,通过各种媒体的介绍,总体感觉还是技术层面的东西多了些。

相对来讲,西方的一些展馆对新媒体艺术的认知度、运用度以及完成度要高一些,最典型的是英国馆,英国馆完全是一个概念性的作品,非常棒,但国内参观者对它的评价一般,不理解的居多,因为展馆里面“没有东西”,其实展馆本身就是一个“东西”,一个概念。虽然我没有去过英国馆,通过各种渠道的信息,就我的理解而言,馆内不放东西是符合总体设计理念的,因为它要放的东西已经放到位了,不能再放,它的艺术高度,可能与普通参观者的知识背景有一定距离,在认知上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这又回到我原来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教育存在缺陷。艺术教育的目的之一,是让学生艺术的认知度和基本素养得到提高。很遗憾,受到社会大环境包括家庭的影响和制约,学校现在的重心不在这个上面,学生的兴趣点也不在这个上面,提高学生对艺术的认知度,是学校应该做的事,并且是很有前景、很有意义的工作(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提到)。但在目前,学校开展这一工作有阻力,有难度,主要是认同者太少,都觉得精力、财力花在这方面没有意思,不能立竿见影、马上收效。

黄培庆:艺术院校如果有一大批像您那样既教书又创作的实践者,形成一个实践区和创作群体、作品群体,产生示范和引领,或许比课堂教学的作用大得多?

胡介鸣:应该讲可以做这方面的努力,但个别人的努力非常有限,效果也非常有限。尽管如此,我们正在努力,也做得很累,成效也是局部性的。比如在学生中间转变了一些认识,但这远远不够,因为它不是单纯的艺术问题,而是一个社会环境问题,影响到人的价值观,影响到人的每一个言行。现在从政府到社会各阶层也都意识到这个问题,正在致力于改进;否则,精神太落后于物质的发展,就会起反作用。中国的文化讲究平衡,讲究和谐,任何一样东西过头了,都会物极必反。

黄培庆:以纯艺术的角度而言,新媒体艺术发展的阻力很大,但从应用的角度看,发展还是很快,从推动新媒体艺术发展的大局来讲,应用的发展和市场化,肯定会对新媒体艺术、对上海创意产业的发展,有积极和提振的作用?

胡介鸣:应用方面的发展当然相对快些,但以国际化的水准衡量,这个距离还是不小。之前我在清华大学参加了一个艺术与科学方面的国际论坛,受邀参加论坛的都是一些国外较成熟的新媒体艺术实验室,通过这个论坛我感觉到,国外的这些媒体实验室做了大量的研究,这些研究成果更多的是在应用层面得到检验,并最终投入了应用,获得相应的价值。这种以研究为铺垫的应用水准和程度,我看不是短期内能赶得上的,差距太大,其中的关键是对技术的认识程度。

技术有共享性、互通性,许多技术可以很快掌握,我们也能够研发一些尖端的技术。相比之下,欧美国家对技术的着眼点与我们大不一样,这次来交流的各大学的一些实验室都很强,比如位于洛桑的瑞士联邦理工学院,它是爱因斯坦的母校,刚刚举办过150周年校庆,在他们的校史中曾获得26项诺贝尔奖,他们的媒体实验室很年轻,成立于2006年,研究程度却让我惊叹。还有更出色的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曾获得73项诺贝尔奖,他们的媒体实验室的研究范围涉及更广的领域和课题,而且都具备跨界、跨学科的特征。清华大学在这方面比较活跃,今年成立了艺术与科学实验室,这应该算是目前国内科技与艺术整合得较为前沿的一个平台,将科技与艺术结合是值得我们研究的一项重要课题。

黄培庆:最后问一下,您做了这么多年的新媒体艺术,有很多积累,也遇到了不少困惑,感同身受,对于新媒体艺术今后的发展,您个人最想说的是什么?

胡介鸣:概括起来讲,最希望的就是要营造一个比较专业化的氛围,能够获得更多人的理解和支持。这个理解和支持是建立在认知的基础上,是一个能产生很多共识的研究氛围,这一点很重要。对一项事物,大家相互认同,事情就好办了;当然,这话讲起来容易,一到操作层面,总有很多问题产生,这就需要不断沟通、理解、磨合、支持。

总体上讲,从中国这些年发展的情况看,新媒体艺术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的社会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有一点非常可贵,就是充满活力,非常有生机,这就为新媒体艺术的发展带来了空间,提供了机遇,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抓住时机,展示未来。

胡介鸣

1957年7月出生,生活工作于上海。

近十年主要个展:

《几十天和几十年》 香格纳画廊H空间 上海(2007)

《个展》2577创意大院 上海 (2006)

《明信片》 ARTSEA画廊 上海(2006)

《城市混响》胡介鸣影像艺术展 帝门艺术中心 北京(2005)

互动MAAC HHKK 布鲁塞尔 比利时(2004)

与你有关 比翼艺术中心 上海(2003)

美多撒之筏 亚洲当代艺术中心 温哥华 加拿大 (2002)

近十年主要群展:

《延时》中瑞媒体艺术展,中国美术馆 北京 比尔当代艺术馆 比尔 瑞士(2009-2010),

outsiders 2009,欧洲摄影博物馆 巴黎(2009),

我们的未来,尤伦斯基金会收藏展 北京(2008),

DEAF07荷兰电子艺术展 V2非稳定媒体研究中心 鹿特丹 荷兰(2007)

第38届巴塞尔艺术博览会 巴塞尔 瑞士(2007)

“十三:今日中国影像”,PS1当代艺术中心,纽约长岛,美国(2006);

过去与未来之间-来自中国的新摄影及录象,芝加哥当代美术馆, Smart艺术博物馆,西雅图艺术博物馆, Santa Barbara美术馆,伦敦V&A博物馆, Haus der kulturen der Welt,德国柏林(2006/2005);

聚焦,中国美术馆,北京(2005);

影像生存,第五届上海双年展,上海美术馆(2004),

幻影天堂 中国当代摄影展 鲁道夫美术馆 布拉格(2003);

首届广州当代艺术三年展,广东美术馆,广州(2002),

生活在此时,柏林国立汉堡火车站美术馆,德国(2001),

010101:技术时代的艺术,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美国(2001)

图片提供 胡介鸣工作室

推荐访问:期待 媒体 艺术 胡介鸣

热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