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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退台湾,国民党重整政权体系

检讨书 时间:2022-02-08 10:08:37

基本结构

蒋介石在大陆时,中央政府的势力范围仅限于浙江、江苏及其邻近省份,北方最多到济南,不包括青岛,就这么一点范围,南方广东都还是半独立状态。

蒋介石在中央掌握了军队与党务系统,党务是由陈家(陈果夫、陈立夫兄弟)控制,后来才建立起可以和陈家相互竞争的小组织,但陈家的力量依然根深蒂固。他最主要是收编了政学系以及一批从海外回来的人,包括段锡朋、罗志希等等,这就是他的文人干部。这些人与几个大学的理论派经济学家关系不大,实际参与南京经济发展的有资源委员会的人,以及银行界的人马。

银行界人马又分成两批,一批是中国银行张嘉璈带下来的老人,一批是中央银行宋子文带出来的新人。中国、中央、交通、农民是通称的“四大银行”,其中交通银行是从北洋政府手上收编来的,农民银行则是陈家兄弟打算向土地扎根所设立的。四大银行中,农民银行最弱。大四行如此,另外还有民间控制的小四行,以江浙财团为主体。大小四行财团配合资源委员会,两拨人马交相接错。

海关是这两大势力的边缘,抗战以后开始管制外汇,因为已经收不到多少关税,官僚体系也已经萎缩,只能靠外汇和后来的美援。这几拨人马撑起蒋家的局面。

重整政权

蒋介石到台湾时,CC的骨干绝大多数都过来了,以“立法院”为基地,但是CC本身既没财也没军,也没有技术官僚,更没有学术人才,四大皆空,所以在台湾弄不起来,只能在“立法院”里呼风唤雨。

“中华民国”“宪法”上的行政首长本来是“行政院长”,偏重内阁制,蒋家因为“立法院”不时搞些小动作,搞不过这批人,于是干脆拿“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做借口,由“总统”独揽大权。

资源委员会来的人非常少,最具代表性的是石油、电力等公司的几个技术官僚。为了适应台湾的特殊环境,他们必须收罗一批懂日文的人,也就是在资源委员会与“美援会”系统以外,再网罗一批人才,包括孙运璿在内。孙运璿毕业于东北哈尔滨工业大学,抗战前就在电力公司做事。除了中油和电力公司以外,招商局也有一批从盛宣怀时代就一代代传下来的老人。

所以,基本上蒋介石带来台湾能够用的人并不多。学术界除了从北京用飞机接出来的几个人之外,就是史语所,此外还有从广东到香港辗转来台湾的一批人。

当时真的是七零八落,重组的结果是宋子文系统没有了。在这当中财经人员有个大的新联合,俞鸿钧、严家淦,以及上海霍宝树这批人进来了,其中年纪最轻的就是王蓬。他们在大陆的工作都和美援有关,先父(许凤藻)在厦门海关也管理外汇,本来还兼管台湾部分,后来陈仪不让他管,坚持台湾部分由自己人的台湾省财政厅长严家淦径自负责。

有了这批人马之后,再透过林继庸联系一些与当年迁川工厂有关的人,零零碎碎拼成一个经济班子。这其中有个人才非常可惜,他叫胡光麃,是四川人,相当能干,四川的背景到了台湾,全无用武之地,但他又心高气傲,不肯将就。

陕西纺织业的源头是抗战时搬过去的无锡纺织厂。石凤翔原是湖北人,在陕西发迹,他拿一些特权交换当地资源,尤其是棉花。他以为:“你无锡能赚钱,我为什么不能赚钱?”结果成了西北的纺织业大亨。

基本上,这个大联合的底子很薄弱,迁川工厂最大的一批,基地都在长江三角洲,抗战胜利后,这批人因为伪币与法币之间汇率的改变,吃了大亏,对国民党政权非常不满,所以几乎没有人过来,他们有的到香港,有的上了外洋,有的向共产党靠拢,变成民族资本家。

在这个情况下,台湾的财经建设重新起步,尹仲容做了第一棒,后来他又联合严家淦,形成企业与财经总结合,对帮助本地企业家站起来有相当的功劳。

本地企业家的本钱是土地改革之后,拿日本公司的财产赔偿给他们,给他们股权,也就是将台泥、台纸、工矿、农林四大公司转移民营。台湾银行在陈仪时代取代了中央银行发行钞票,日治时代的华南银行、土地银行、彰化银行、第一银行等台湾四小行,跟官家的关系不那么密切。仔细看看“二二八事件”以前这四家银行的股东是谁,后来的股东又是谁,就晓得谁在“二二八事件”中得了便宜,谁要铲除谁了。拿这个名单比一比,就晓得谁是真正提供名单,以及搞出后来整肃的人,这就是“二二八事件”最重要的关键。陈仪和一些回台湾的“半山”(指原籍台湾,日治时期前往中国大陆读书、就业或参与国民革命,战后随国民党返回台湾的台湾人)互相利用,对地方菁英进行清算和迫害。

陈仪在意识形态上是个社会主义者,他希望把台湾治理成独立王国,实现社会主义的理想,所以他拉拢的是国社党(后来的民社党)、青年党,不要国民党。这些人以夏涛声、沈云龙为代表,看看当时转换的痕迹,后来唯一存在的几个杂志,一个是新办的《自由中国》,另外一个是民社党跟青年党合作的杂志《民主评论》。

在军队方面,当初是靠孙立人的一批人马,因为陈仪什么人都不要。彭孟缉是高雄要塞司令,在中国军队系统里,要塞司令是很差的职务,不能在前线建功立业,除非像江阴要塞司令戴戎光一样,把炮台卖了,否则只能干坐冷板凳,永远升不了官。

彭孟缉在同期的军人里算是坐冷板凳的,但他是光复后国民党在台湾唯一可以直接指挥的军人。当初是海军上不了岸,空军下不了地,空军飞机不敢留在台湾的基地,嘉义空军基地只有一连守卫队。后来发生“二二八事件”,由国军第二十一师开进南投,攻打钟逸人的二七部队。钟逸人原本以为有山地青年在南投接应,但他搞错对象了,日月潭的邵族人数本来就少,更没有几个人会打仗,山地青年有枪,是当年南洋军夫里面最大的一批,但他们的枪支都相当原始,派出所的枪支比较先进,山地青年难以取得。

等到大批大批部队一波一波过来以后,凡是非黄埔系军队都被裁掉,青岛撤退的部队抵达高雄,刚下船就被缴械,混合编制后,再安插到其他部队里。那时候还是靠孙立人压住阵脚,连黄埔嫡系的刘玉章部队也全部解散,重新组建成统一的军队。

早期蒋介石用的高级军官,例如“参谋总长”等,非海军即空军,不用陆军,海、空两军都有他自己的人马,像黎玉玺、周至柔、王老虎(叔铭)等人,陆军的人派不过来,本来的参谋团也散了,因为他不相信人家。

陈布雷自杀对蒋介石是很大的打击,后来他身边一直没有像样的智囊团队,他对知识分子有疑心,使得他对王雪艇这些不能不用的人,始终不信任。另一方面,他靠张岳军(群)等人,从日本拉来一个参谋团——白团,帮他做幕僚工作,大战略则完全靠蒋夫人跟美国联系,北拉韩国,南结菲律宾,这两个国家都是美国的囊中物。

当年台湾的外在形势不见得比现在好到哪里去,所以蒋介石必须用一些知识分子,一环是叶公超等老外交家,一环是像沈昌焕这些府中的人物。这两批人始终水火不容,叶公超就是个牺牲品。那时候不敢随意更换驻外使节,因为一换就“断交”,温源宁因此在希腊一待就是几十年。

蒋介石麾下的老智囊,如吴稚晖、张岳军等人都已垂垂老矣,必须靠陈诚底下省政府这批人。陈诚的省政府一方面是继承原来的省政府,另一方面也把老三青团的人带进来,此外也有第六战区和湖北省的人,刘真就是他的人。蒋介石提拔陈诚,是希望他做副手,不一定是要让他做接班人。他跟胡宗南相比,蒋介石更喜欢胡宗南。但陈诚是个苦干的人,胡宗南没他那样苦干,抗战时陈诚把守重庆大门,胡宗南看守关中后门,两个都是把门将军,不过胡宗南得到的资源比较多。

陈诚在东北搞得不好,蒋介石说他犯了错,要他到台湾养病,他也确实认真经营台湾,透过“半山”和一些有名望的人,跟本地士绅联系起来。他亲自下台南拜访韩石泉老医生,与连震东交好,慢慢培养出一批地方上的领袖。不过,很多县市首长还是陈仪从福建带来的人,因为语言相通嘛!

后来陈诚又开始拉拢学者,在此之前他已经用学者做许多事情,因为他在台湾搞农业建设,搞土地改革,必须靠农复会,所以他跟农复会的关系不错,譬如蒋梦麟就跟他有来往。他在台湾不单只是搞土地分配,而是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结合在一起,成功推行了土地改革。农复会在大陆上没有四健会这套东西,到了台湾才发展出来的,结果相当管用。由于美国人只相信自己训练的人,所以晏阳初就离开了,沈宗瀚、蒋梦麟等人变成陈诚的主要助手,接着他又透过蒋梦麟的关系拉到别的学者。

在党部方面,蒋介石来台后重整党务,成立改造委员会,张其昀(晓峰)是一位重要人物。但是他不能丢开大陆上的知识分子,尤其是曾经入过党的,譬如崔书琴等。陈诚绝对不惹兵,他抓的是地方力量,以经济为主,连政治关系都不太抓。搞经济必须有经济人才。这批人后来变成“经建会”的主要力量。所以蒋经国上台时,第一步就是到“经建会”抓经济。

重整党务丢不开陈诚在三青团的人,于是蒋介石拿党、团混合编制,进行改造。但混合编制始终打不进地方,最后还是靠选举才打进乡村,所以不久之后就办了乡镇市长与议会选举,不然的话,党部下不了乡。

这套动员手法张晓峰想不出来,但蒋经国老早就看出这一点,所以他深耕密植,做得很好。不过,后来他又另外组织“救国团”,老实讲,“救国团”是空的,只是玩学生,玩不到哪儿去。

当年的警务处长陶一珊是南京派过来的,他用的是上海警察与青红帮结合的技巧,警察、黑道要是势不两立,警察头子就没有玩弄的空间,如果两相结合,警察头子便可左右逢源。有一段时间陈诚和蒋经国都得看陶一珊的脸色,最红的时候,他不但选上“中央委员”,还冲到第一高票。但是这一冲上去,却犯了蒋家的大忌,结果就被打下来了。

蒋经国起来之后又是另一拨人马,大都是政工干校出来的。军统、中统后来统一在蒋经国的领导之下,第一步是以太子的身份取得军统、中统的领导权,第二步是对经济建设的发言权,这中间他掌握了军方组织和“总政战部”,把政治、军队和经济抓到手之后,才能接下领导权。

蒋经国对一些大佬们很下工夫,但也有人不吃这一套,像李济之就不理他。他对沈刚伯先生也很下工夫,因为沈先生在重庆行政人员训练班做过讲员,李焕他们都认沈先生是老师。蒋经国对沈先生也很礼貌,每回拜年拜节,他的座车总是开到巷口,再步行上门,以示尊敬。他去拜见李济老时,李济老总以不在家为由加以回避。王雪公则是根本不肯见他,所以老是派我出面跟蒋经国交涉。

李济老以清流自居,不愿跟蒋经国来往,但是他看得起陈雪屏,跟叶公超的感情也很好。我是在李济老家里认识叶先生的,我结婚的时候,他画了一幅画送我,至今还挂在匹兹堡家里的书房。

叶公超非常有才气,凭良心说,谨小慎微是没有的,但大而化之,是个性情中人,跟他来往真是舒服。我很幸运能结识一时俊杰,都是互相无所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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